第 42 章

蓝秀玉揉着眼说：“你们见完了？”

“嗯，等药送过来就可以走了。”陆皓明试探地摸了摸她的头，见她没避开，便继续问：“昨晚没睡好吗？”

“嗯。”蓝秀玉打了个呵久，说：“我想看日出。”

“我们回去再睡吧！昨天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晒了。你的东西呢？只有这些吗？”陆皓明指了指床边的行李袋和药。

蓝秀玉睡眼惺忪点头。

一直没出声的白杨突然说：“为什么不等我？”

自他们成为密友后，一直都是一起见医生，互为家属，不曾分开。

“来了便先看。没什么等不等的。”

白杨抿了抿唇，说：“你应该等我来的。”

蓝秀玉看着窗外说，说：“我们本来就应该要分开见医生的。”

感受到白杨的难过，陆皓明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安慰。

蓝秀玉瞄了白杨一眼，别过脸。她搓弄着床单，小声说：“我饿了，想吃东西，但街上人多又吵，很烦，就打算过来这边餐厅吃点东西，然后刘医生知道我来了，他又有空，就先见我，见完了，我觉得困了，便在这等你们。”

白杨看着她低下的头没出声。

时隔一个月，白杨和蓝秀玉在吵架后首次再见，尴尬，隔阂在两人间流动着。

陆皓明正想调节气氛，叩门声突然响起。两位护士到来，说白杨的药已经准备好。

陆皓明跟护士核对好病人资料，记下服药的注意示项。当护士示意他们可以离院时，陆皓明疑惑问：“我们未付款。账单是以后再寄给我们吗？”

护士维持着职业的微笑，说：“是的。白先生和蓝小姐的诊疗费会之后寄出再结付，所以你们不用等，直接离开就可以了。”

“不用麻烦了，我们现在给吧！”

护士似乎觉得这是难题，最后她把视线投向陆皓明，探询道：“陆先生......”

此时，蓝秀玉突然插话道：“这房是用你的名开的，我还以为......以为不能用了。”她小心翼翼抬头瞥白杨一眼，小声说：“好像最近很多人病了，房都满了。”

听到这话的白杨一愣，他转头无措地看向陆皓明。

陆皓明忽然明白过来，护士所说的之后寄出的收件人不是白杨，而是他的父母。

刚才为了接待来人，陆皓明松开了白杨的手，此时他次紧握住，然后对护士说：“请把账单给我吧。以后他们的费用，我们会自己负责。”

两位护士对看一眼，然后较年长的那位看向白杨。

白杨看向陆皓明，从他温柔的眼神中得到力量，他对年长的护士点了点头，默认他的安排。

年长的护士面露专业的笑容，说：“请稍等。我们去处理一下。”

护士离开后，陆皓明摸了摸蓝秀玉的头，说：“下次就用我的名吧！我会跟刘医生打声招呼。”

蓝秀玉含混地嗯了一声，依旧依着头。

不多时，护士送来账单，陆皓明把白杨按到蓝秀玉身边坐下。看着他们如闹别扭的小朋友一样，并排坐着，低着头不肯理对方，摸了摸他们的头，说；“我去交费，很快回来。秀玉，你没吃早饭吧！你们想一想有什么想吃的，待会我们吃完再回家。”

“不想吃外卖。我吃了一个月了。”她声音带着一点委屈，又说：“家里有东西吃吗？”

“有，但回去再做的话会很晚，你会饿的。”

“我可以等，我想吃你做的。”蓝秀玉觉得自己任性，忽然忸怩道：“如果太麻烦也可以不做。”

“不会。”陆皓明摸了摸她的头，说：“那我去交钱，很快回来，然后我们回家吃饭。”

陆皓明走后，房内静了下来。

就在蓝秀玉以为这寂静维持到陆皓明回来时，白杨突然打破沉默，问：“你，还好吗？”

蓝秀玉一愣，忽然笑起来。她夸张地点头，说：“很好！前所未有地好！”

她抬头，从他们再见面后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微笑说：“真的。这一个月，早睡早超，三餐不落，准时吃药，我觉得我从未有过的清醒，你明白吗？就是脑袋终于能思考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感觉。”

白杨看着她，良久，才吐出话来：“那就好。”

蓝秀玉晃起脚来，白杨低头，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白杨突然说：“刘医生让我维持现时的剂量，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调整，或者转用其他药。”

“哦，挺好的。”

“你呢？”

“我？跟以往差不多。”

白杨抿了抿唇，心里委屈，怨恨，憋着一股无名火气。他闷闷地问：“季子恒呢？他没来？”

蓝秀玉惊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别过头看向窗外，讷闷问：“为什么你和刘医生一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