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白杨和蓝秀玉吵架了。

作为四人共同的朋友（虽然不知道白杨是否认同，但至少他认识季子恒），陆皓明的好朋友，留下蓝秀玉的季子恒默认接手照顾蓝秀玉。

他是个有教养的人，陆皓明对白杨和蓝秀玉的争吵原因含糊以对，他就不去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白杨和蓝秀玉这场前所未有的争吵，他和陆皓明背着他们有着密切的联络。

陆皓明对蓝秀玉的担心不比白杨少，但为避免两人更进一步的冲突，两人暂时不适合见面。他分身乏术，别无他法在未经蓝秀玉的准许下，跟季子恒透露蓝秀玉的病。

季不恒仔细听陆皓明从刘医生得到的指示，答应他会小心留意她情况，尽己所能劝蓝秀玉吃药。

季不恒波澜不惊的样子令陆皓明意外。

“你......知道？”

在旅馆里，蓝秀玉曾自称持牌精神病，他以为她的意思是为了保护白杨，她什么都可以做出。

他和蓝秀玉单独约会很多次，但过程不如陆皓明想像的浪漫嗳昧。开始时，一离了陆皓明和白杨，她会变得礼貌得体，有距离感。他们也不是次次出门游玩，特别是他们比较熟以后，蓝秀玉适应了他的伴陪后，很多时候，蓝秀玉跟他的约会，就是在他的家中。

有时他们会一起看投影在墙上的电影，但更多的时候，共同分享一个空间，做着自己的事，然后差不多时间，就去吃饭。

不用留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用保持气氛找话题，安静但不孤独，很放松，心神安宁。看书或工作的空档抬头看到她在身边，再累也会充满动力。

也许蓝秀玉习惯了他的存在，感到他没有威胁，渐渐，脸上的面具松动了。他不止一次看到她眼神忧郁空洞，间或心事重重，像被迷题困住的一面。

串连蓝秀玉的表现，以及她与常人有异的生活状态，陆皓明的话不过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季子恒说：“只是隐约感觉到。能给我刘医生的电话吗？万一有事，我可以直接找他。”

陆皓明静了静，说：“好。我一会儿微信你。”

季子恒听出他的担忧说：“放心，她现在没事，只是以防万一，我会照顾好她。”

结束了电话，季子恒在书房中沉思着。

昨天，不，准确而言，是今朝早蓝秀玉答应留下后，他一完成工作回家，就搬去书房，以便空出房间给蓝秀玉。幸好当初为方便，连接房间和书房的衣帽间两边都设有门，省去搬衣服的麻烦。

“叮！”

打开微信，果然是陆皓明的来信，是刘医生的联络方式。

隔了一阵，陆皓明又传来“谢谢”二字。这时刻他应该有很多事想交待，但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最后给出这饱含感叹的两个字。

季子恒知道他不放心。在他的眼中，他不过是蓝秀玉愿意一起玩的玩伴，交情不深不浅。陆皓明是信任他的，但他不知道蓝秀玉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

季子恒无法说服他，只回覆?。

他呼了一口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下楼。

蓝秀玉正在沙发上抱膝发呆。他走到沙发后，摸摸她的头。

蓝秀玉没有换洗衣服，而他的衣服都太大了，上衣还能勉强穿着，但下身只能穿上他的短裤，否则很易被绊倒。

蓝秀玉因他的碰触抬头看他，眼神无辜。

“真像小孩穿大人衣服，好可爱。”季子恒心想。

季子恒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说：“明天我们回去咖啡店拿衣服和其他你想带的东西过来，好吗？”

蓝秀玉说：“我可以自己去。”

“我有车，很方便。”

“但你不用工作吗？”

“明天星期日。”季子恒失笑。

蓝秀玉低头把弄着衣袖，低声说：“太麻烦你了。”

“不会。我很高兴你留下来陪我。”季子恒轻笑，摸摸她的头，说：“如果你觉得搬来搬去麻烦的话，我们明天去逛街买新的也可以。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回去一转。”

蓝秀玉不明所以地看他。

“去拿你的药。”

蓝秀玉定定地看着他。季子恒只是温柔回望，没有闪避，没有可怜，更没有忌讳，一如以往。

“我......”蓝秀玉率先避开眼神。

“没关系。我们先拿回来备着，吃不吃，我不迫你。”

蓝秀玉沉默良久，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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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秀玉的药放在床边的单门矮柜中。

她一拉门门，季子恒就见各种药分门别类地叠起，同样的药盒分成两组，贴着柜深处，左右各放一叠，右边那堆，占了近半柜子空间。在柜门前，放着一个插着一支人造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