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的透明玻璃花瓶。

令季子恒惊讶的，不是药品数量，也不是把花关在暗无天日的柜内，而是那支花下东西。各种形状大小的药丸填充了花瓶的六成空间，使玫瑰花能稳稳地立在花瓶中间。

蓝秀玉看也不看，直接把左边的药都装起。见她准备起身，季子心连忙按住她，说：“多带一些吧。”她拿的那叠药每种最多两到三盒，他怕她不够。

蓝秀玉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揪着袋子。

季子恒便说：“没事，就先拿这些吧。不够我们再回来。”

蓝秀玉小声说：“那些是空的。”

季子恒一怔，立即明白过来。他拉起她，把柜门关上，接过她手上的袋子，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蓝秀玉摇摇头。

“那我们走吧。有什么想带，以后再来也可以。”季子恒放在床上的一大袋衣物的提起。

“我来就可以了。”蓝秀玉伸手想接回袋子，却被季子恒避开。他把袋子都交到左手上，说：“不重，来，我们走吧。回家前，我们找个地方吃饭，顺便去逛逛街。家里有些东西快用完还未买。”

临出门前，蓝秀玉转身环视一下咖啡厅。

安静，空旷，跟营业前状态一模一样，但她却觉得整个空间都是死气沉沉，压得她几乎抖不过气。

是因为白杨和陆皓明离开了吗？白杨和陆皓明不是在外面散步，或者在楼上房内，他们不会出现在厨房，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然后再把自己弄下来。

她忽然深刻地认知到，她和白杨分开了。他被陆皓明带走了。

季子恒安静，耐心地守着她。

她怔怔地看着，忽然醒过来似的，让季子恒等一下，她想把收拾一下厨房。

他们应该会离开很久。上次去旅行前，陆皓明十分重视把不能久留的东西清除，免得食物腐败发霉，污染环境，发出恶心味道，出门前还把水掣关了。

以前她是不管这些的，但不知为何，她却想做点什么去保护咖啡店。

季子恒把袋子放在桌上，走入厨房打算帮忙，却见蓝秀玉打开雪柜门看着里面一动不动。

季子恒往里一看，只剩下可以长久保存的果酱，牛油和饮料。

蓝秀玉对他勉强一笑，说：“他们都收舍好了。”说完她又去查看垃圾桶和水掣。垃圾桶已倒空，水掣也被关上。

“他把白杨照顾得很好。”

蓝秀玉低头看着水槽的背影十分落寞。一向脑筋灵活的季子恒忽然词穷，他上前从后抱住她，摸摸她的头。

一会儿后，蓝秀玉拉了拉环在肩上的手。

季子恒放开她，她转身抬头看他，脸上已挂上熟悉的微笑，跟他说：“走吧。”

季子恒担心地看着她。

她脸上看不出丝毫伤感，娇俏地说：“我想，我应该会打扰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季子恒笑了笑，说：“多久都得。我很高兴你能陪我。”

“我们去吃饭吧！”她指了指自己，豪气地说：“姐姐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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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恒以为蓝秀玉如以往一样逃避吃药。他不想迫她立即开始吃。他打算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哄她，等她转变心思，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她一直抗拒吃药的话，唯有日常多留意一点她的状态。

出乎季子恒意料之外，当天晚上蓝秀玉主动提出吃药。

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勉强，态度大方。

季子恒不但没感到高兴，反而犹豫地问：“你真的想吃吗？不要勉强自己。”

“你能收留我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我不能让你担心。我可是个有公德的人。”

季子恒一怔，真诚说：“不会的，你不麻烦。而且，你能留下陪我，我很高兴。”

蓝秀玉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半响，她下定决心似的，抬头对他说：“给我吧！等我正常之后，我需要和白杨好好谈一谈。”

什么是正常？在季子恒眼中，她一直都很正常。

蓝秀玉的面具戴得太紧密。季子恒无法探索她真正的想法，但她愿意吃药总归是件好事。他轻呼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说：“好。”

陆皓明给他说了好多注意事项，除了转述刘医生的，也有他个人的心得。

季子恒怕蓝秀玉不吃药，更怕她乱吃药。因此，他托词方便倒水吃药，把药收在厨房抽屉里，更趁蓝秀玉在房间收拾东西时，点好药丸数目。这样，当药丸消失时，无论药最终有没有进入蓝秀玉的肚子，他至少能知道少了多少。

季子恒按指示取出的药丸，接了杯暖水给蓝秀玉。

白色的，粉红的，嫩黄的药丸堆放在蓝秀玉的掌心上，可爱又无害。

蓝秀玉干净利落地把药一把放入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