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她双手握着透明水杯，失神地看着反射灯光的水，沉默良久，说：“他从来不会跟我吵。我做什么都不会。但他却开始介意被他知道。是不是代表他喜欢他多过我了？”

虽然蓝秀玉没指名道姓，事情描述含糊不清，但季子恒却能领悟她说的话就是她和白杨闹矛盾的核心原因。

“感情是不能量化比较的。”季子恒摸了摸她的头，说：“更何况白杨对你和白杨对陆皓明的感情是不同的，更不能比较。真要迫他排高低，痛苦的只会是你爱的白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很爱你。”

“他是我的白杨！”蓝秀玉不甘心地说。

“如果是别人我也说不定，但他是陆皓明啊！”

蓝秀玉愣了愣，低语道：“是啊！他是陆皓明。”她不甘心地嘟嚷：“明明是我把他推出去，但真的推出去后，我却好心痛，好不舍得。”

“白杨没有离开。他对你，以及他对陆皓明的感情不是排他性，无必要二选一，是可以共存的。”

蓝秀玉沉默半晌，对季子恒笑得咬牙切齿，道：“我有点理解恶婆婆的心理了。

季子恒失笑。

蓝秀玉道：“困了！这药会睡很久。你别担心我死了。”

“好。你放心睡。”

“这样也有好处，起码世界未日都吵不醒我。无知无觉是最好的。晚安啦！”说完她就起身。

季子恒想接过水抔，但被她拒绝。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

季子恒便坐沙发目送她去厨房把水杯洗干然后上楼。

——————————————————————————————————

季子恒低估了蓝秀玉所说的“睡很久”，以为只是夸张修余，所以第一日就被吓到。

昨天她九点左右回房睡觉，他估计她中午应该醒了。

他在饭桌上留言，让她起来后给他电话。但一直到午饭时间，他都没收到消息，他便想，也许她还要睡多一阵。

快下午四点时，他开始坐立不安，胡思乱想：她没下来吃饭吗？还是仍未醒？抑或是她醒了却静静离开了？不，她不会走的，她答应留下的。难道出了意外？

他试着微信她，但过了很久，所有信息都未有回覆。

他想，会不会她习惯把手机关掉，抑或是静音了？

因为心里有事，效率不高，幸好刚完成一单大project，没什么事做，所以不影响工作。

快到五点，他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好久，最后转接到留言。他心里不安更甚，他立即起身，边收舍东西准备走人，边再次打电话给她。

幸好，这次才响了三四声，就有人接了。

“喂。”电话里的声音充满睡意。

季子恒绷紧的神经一松，他把身体投回椅子上，温柔地说：“被我吵醒吗？抱歉。”

“嗯？”蓝秀玉含糊地回了个音节后，对面又静了下来。她可能去查看电话来电名称，隔了一阵才再次传来声音说：“季子恒？”

“对，是我。”

“你漏了东西吗？我给你送去？”

“没有，我差不多放工了，想问问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吵醒你了吗？”季子恒的声音，表情太过温柔，引得Alex抬头看他。

“嗯？”蓝秀玉静了半晌，似乎去查看时间，说：“已经晚上啦！”

季子恒听到蓝秀玉打了个呵久，说：“还想睡吗？睡吧！我买外卖回来再叫你起床。吃点东西再睡。睡觉也需要体力的。”

“不睡了。再睡下去又到晚上吃药时间，然后又迷晕个半天，那我跟消失在世上有什么分别。”

季子恒一哑，说：“好，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对面一静，似乎在思考，最后她喃喃道：“你选你爱吃的就可以了。我什么都吃。”

“好，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如果饿了，去楼下找点东西垫肚子。”

Alex一直在旁围观他谈电话，直到他收线，忍不住调侃道：“女朋友？”

季子恒不好意思地咳了声，道：“你放工吧。我也要走了。”

Alex看了眼手表，还有十五分钟才到放工时间。他起身收拾东西，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早走。”

季子恒这才发现未够五点。公司一向管束不严，差这点时间，一般同事间中早走没所谓，但他作为万众瞩目的太子爷，似乎不太好。

就在他为这无限漫长的十五分钟煎熬着时，Alex走到他身边，把大衣递给他，说：“来，我教你一招，只要你自信严肃地走出去，以你工作狂形象，别人只以为我们去工作，万一有人问起就说是去找资料。”

季子恒接过外套，忍不住笑。

“表情！注意表情！”Alex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