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陆皓明拖着白杨手跟陆爷爷道晚安，然后回到自己屋里。

陆皓明带着白杨把从陆爷爷屋里带来的食物放好，然后一起回房。

洗澡后，白杨坐在床上看着浴室门口发呆。

陆皓明态度如常地张罗着一切如常照顾自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他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他对自己的喜爱真的盖过对自己难以启齿的一面的厌嫌弃吗？

还是，他只是太过善良，可怜自己？

如果他知道更多的真相，会不会后悔认识自己，甚至为自己曾喜欢自己感到厌恶。

白杨心底的惊恐再次滋长，高空踩钢线随时踏空的不安感攒住他的呼吸。

不对！我为什么要在意他的感情。

白杨把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头上，抱住头。

不是早就知道他一定会离开的吗？

没有人会为我这种人留下来。

连蓝秀玉她也......

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会教训。

“怎么了，是头痛吗？”忽然，陆皓明的声音刺入他的世界，挡住他视野的毛巾被拿开。

白杨抬头愣愣地看着陆皓明。

陆皓明头髪湿漉漉的，颈上挂上毛巾。他关切地看白杨。

“是不是头痛？”

白杨不敢跟他对视，低下头，摇摇头。

陆皓明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帮你吹干头发，然后我们睡觉吧。”

白杨乖乖地任由陆皓明摆布。

温暖的风，吹风机的鼓风声，还有陆皓明温柔的抚摸，一切都令他眷恋。

白杨觉得自己很混乱，所有情绪都在拉扯着，没有胜者，所以面上一片呆滞。

“好了。等我一下。”

白杨眼神追着陆皓明，看着他把自己头发吹干，然后把两人的毛巾挂好，最后回到床边，拉开床头柜。

他屏息静气地看着陆皓明把药丸从铝箔封口一一压出。

陆皓明把药丸分开两份，扭开保温杯递给白杨，说：“来，别着急，分两次吃。我给你准备了暖水，你试试烫不烫。”

白杨没有接，看着陆皓明，欲言又止。

“我给刘医生打过电话，他出国参加研讨会，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在他回来前，我们就先吃这些药。不过，如果你想的话，他说他可以安排另一个可靠的医生。”

白杨摇头。

于是陆皓明说：“那我们就等他回来，到时我们再看看能不能转药。”陆皓明见他不接，哄说：“没关系，累了就睡，放心睡，睡多久都没问题，我会等你。在刘医生回来前，我们就留在这里，就当放假。”

“为什么......”

陆皓明知道他未竟之语，说：“刘医生的电话是秀玉给我的。”

“你和她关系真好。她什么都告诉你。”白杨嘲讽道。

“因为我们爱你啊。”

白杨抿嘴，看着他，眼神透着委屈。

陆皓明坐到他身边，搂过他，吻在他髪上，说：“昨天子恒给我微信，说秀玉在他那边。我打给秀玉，但她没接。只好跟子恒说想带你来爷爷家玩一阵，顺便拜托他照顾一下秀玉。然后，她就给我刘医生的电话，要我立即联络他。”

白杨接过药，盯着掌心形状各异的小丸，心情沉重。

“她很爱你。”

“我知道。”

“没关系的。所有好朋友都会吵架，但你们一定会和好的。因为她很爱你。”

“我知道。”白杨的声音更轻。

白杨把药丸放入口，然后接过保温杯，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把药冲下去。

“唉！烫吗？”

白杨摇摇头，然后把剩下的那份药也吞下。

之后每晚陆皓明都会照顾白杨吃药，没有避忌，没有小心翼翼，好像他所吃的是维他命，是寻常营养补充品，而非精神科医生处方药。

这不是白杨第一次自己断药后再重新服药，而且是足够剂量的药，身体有了记忆，适应得很快，因为工作而积攒的疲劳也渐渐消退。他愈来愈早醒，也不会整日都头脑昏沉。

在这里的日子，他的生活有着别样的规律。

每天白杨睡到自然醒，陆皓明则惯常早起，留下字条说自己去陆爷爷家吃早饭。但通常这字条在被白杨见到前已被回来的陆皓明收起。然后他在家里的健身房做运动，洗澡后，再回房守着白杨，在旁边或看书，或玩电脑消耗时间。等白杨醒后，以自己起床也有给他早安吻为由，索取起床吻。等白杨洗漱好，就一起下楼煮东西吃，看着差不多时间，就去陆爷爷家跟小宝玩。旁晚小宝跟陈爷爷回家后，在陆爷爷家吃过晚饭，三人带小乖散步后再各自回家。

没有工作，不用计划那一天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