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纪辰是被耳边不断的呼唤声吵醒的,本就乱哄哄的脑子被吵得更是疼痛欲裂。
“小兄弟,你可算是醒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女鬼立刻放下手中的包裹扑了上来,“你可吓死本姑娘了。”
“好吵,疼……”纪辰伸手想揉揉胀痛的额角,入手却是相当轻软的纱布,整整齐齐绕着他脑袋扎了一圈。
“你先别动,我去叫那人进来。”女鬼盯着纪辰老老实实躺回去不再乱动后,一路飘出了屋子。
纪辰环顾一圈,确定了他回到了自己暂住的破旧小屋子里,斑驳掉落的墙皮,和看着就像破烂一样的摆件。
纪辰想起来,失去意识前,他还和女鬼在叶姓的坟前做什么祭祀,忽然一阵阴凉顺着他的脊梁骨就在肆意蔓延,最后他竟然被那股莫名的寒气生生冻晕了过去。
只是没想,这女鬼还怪好嘞,还知道把他背回来,没说把他扔在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倘若他不是个修行之人,怕是会生生被冻死在那里了吧。
片刻后,吱扭一声,卧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除了女鬼,还有一位衣着整洁的年轻男子。
呦呵,熟人。纪辰眼前一亮,这不是分别了没多久的莫子白吗?
女鬼见他坐在床上傻乐,快步上前在他脑袋上拍了拍:“不是说不让你乱动吗!”
这又不是乱动,只是不知这女鬼功力几何,他万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乎,纪辰只能在颇不服气的腹诽中乖乖靠回了床头,眼神直勾勾望着女鬼身后的莫子白。
很好,看莫子白关切又陌生的眼神,纪辰心下断定,莫子白应当是不认识他的。
莫子白在纪辰难以言喻的目光中站到了床尾和他对视着,开口询问道:“敢问公子姓甚名谁?”
纪辰:“.…..”
莫子白不在乎他的冷静拒绝,继续问:“敢问公子家住何方?”
纪辰:“.…..”
莫子白继续问:“敢问公子是为何来到了此处,又是为何要冒着风雪进山?”
纪辰悄悄问着系统:“你说他是从何处借来的胆子?一直在这里敢问敢问的。”
系统:“……”
最后还是女鬼看不下去了,凉凉开口:“怕是冻傻了,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
莫子白只是盯着纪辰瞧了一会儿,安抚地笑了笑,叫上女鬼一起走出了卧房。
纪辰好奇心大起,逛着脚丫穿着单衣,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幸好两人也没打算走远密谈,就站在门口小声商量着。
“您也看到了,人我是给你全须全尾带回来了,但普通人收不住那种阴气,吓傻吓疯的乃至被吓死的事都时常发生。他这样的,已经算是运气好了。”女鬼长发飘飘,谈起纪辰和他的“前辈”们仿佛在谈论一直待宰的猪。
莫子白开口,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多谢姑娘相助,在下找寻叶庄实在是有要事相求,只盼望能从中多一条线索罢。”
谈话接近尾声,纪辰迅速钻回被窝,果不其然莫子白和女鬼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天色渐渐亮,女鬼的身形逐渐单薄起来,消散前拉着纪辰千叮咛万嘱咐,具体说的什么纪辰没太在意,只是嗯嗯啊啊的附和着,左不过是要他莫要忘记了自己伸出援手搭救的恩情。
女鬼嘱咐完又拉起了莫子白的手:“他就拜托你了。”
纪辰后知后觉女鬼方才话里话外似乎都把他当儿子了,模样像极了送孩子学艺拜别自己,让他乖乖听男子的话,走前不忘让“师父”善待自己的心肝。
“你……”
“在下莫子白,因出了一些意外,出于寻人的目的方才一路找到了这里。”
“寻人?莫不是在寻我?”纪辰下意识抬手指了指自己,更像是村东头的二傻子了。
莫子白愣了一下:“倒也不是,在下寻找的人曾说自己出身此处的叶庄。可村中老者说,叶庄只有鬼魂引路,拿到了信物才能入内。”
“所以,那个女鬼就是引路鬼?”纪辰问着,暗暗打量着莫子白的神色,同时猜测着现如今到底是他与莫子白相见前,还是在他搭救自己之后。
若是之前那还还说,可若是之后,自己这样一个大活人失踪了,莫子白这副热心肠居然不曾报告官府来找寻他吗?
还是说,自己就是他在找的人?纪辰想着想着脑袋就有些发昏,马上却又听到了更令他头痛的消息。
莫子白要离开这里赶往城内,而且要带着他一起走。
“可是,可是在下付了三个月的租金……”纪辰微声抗议着,他不想稀里糊涂被人裹挟着走来走去。
莫子白却说:“不要紧,我带你去城中是要摆件为老师父,你只需要将你昨夜所见到的和听到的尽数告诉他便是了,我可以付你一锭金子。”
果然,年轻人没有阅历,系统的声音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