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淡淡的点评起来:“你可千万不能和他学。他先前已经说了,你的所见所闻对他十分有用甚至至关重要,此刻面对你的拒绝还只知道用钱平事。若是碰上贪婪点的,咬着他的软肋就会狮子大开口。你信不信,能坑的他倾家荡产。”
纪辰不知道该作何表示,果然莫子白以为他是认为给的钱财不够,还在往上加。
纪辰连忙摆手:“我和你同去便是。别给太多钱,我会当你是要卖了我。”
莫子白一愣,笑着向他道了谢。幸好东西算不上多,不过几个包裹,两三趟便搬完了。
莫子白是架着骡子车来的,纪辰乖乖上了车,车厢里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看来莫子白是有备而来,或者说来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将他带走,这才连车中的暖炉也不曾熄灭。
骡子撒开蹄子后,车内氛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纪辰终于得了空闲开始整理思绪,整理着整理着,他感到眼皮越来越沉,在暖烘烘的车厢中睡了过去。
“少爷,您回来了”下人听见骡子拉动的铃铛声就迎了出来,车刚停稳便上前接他们下车。
纪辰今日第二次被闹醒,这次却是因为阵阵扑面而来的冷意。起床气的劲还没翻上来就被一句少爷浇了个透心凉。对啊,现在他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攀附莫子白而生的草根百姓,哪里有能对莫子白这种身份人发脾气的道理呢?
“这位是……”下人看着还在犯瞌睡的纪辰犹豫了,少爷这是又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结实的友人?
“叫先生吧。”莫子白一句话打断了正伤春悲秋哀叹自己命途多舛的纪辰。
“是。”下人便收拾着他们带了回来的物品边应了声。
莫子白在这里有个别院。他带着纪辰转了大半个院子,随手一纸,将纪辰安顿在了西侧一座巨石屏风后。
院子虽大却满是压抑,纪辰只觉得这里无处不透露着冰冷的财富,如同要锁进他下半生的铁锁链一般。
系统冷冰冰提示:【是金锁链。】
他愣神的功夫,莫子白已经进了内院。纪辰环顾一周,找到了早起正在做洒扫活计的下人:“这里有什么规矩吗?”
有些意识已经深入了骨髓,即使被冻傻了的纪辰也知道越是富贵的人家条条框框就越多,早些了解清楚省得到时犯了忌讳。
毕竟现在他是被莫子白捡回来的。虽说莫子白在名义上的确有求于他,但富家子弟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主儿。若是真触怒了莫子白,估摸着他有的是手段让自己乖乖听话。
下人则是分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纪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先前受了伤,幸得你们少爷搭救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报答他一下的。”
自家少爷古道热肠,经常在外面搭救落难人的事,下人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直接将素未谋面的生人带回家中却是第一次。莫非是少爷找来的假扮落难之人,来试探他们这些下人是否拜高踩低?
纪辰当然不清楚下人的脑中那些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猜测,只是一直保持着微笑,然而直到脸颊已经因保持嘴角弧度而僵硬了却还没得到回应。
看来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颇为低微,纪辰默默叹了口气,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样啊,”下人拿不准主意,定了定神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神示意着纪辰到后院中去找莫子白,“您是府上的贵客,若说向学最紧要的那些规矩,您不妨直接问问少爷。”
管家这时走了过来,随意找了个由头将下人支开,待她如蒙大赦恨不能三步并做两步地离开后又慈祥地看着纪辰,悠悠道:“老爷和夫人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过得好就行,没那么多束缚的。少爷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您来了府上就是贵客,住的舒服就好。”
看纪辰一脸那是他们客气你还要我当真不成的表情,管家笑眯眯继续道:“就比如在家中夜不归宿就是原本不合礼数规矩的,但家和万事兴,死教条自然要为家里人住得舒心让路。”
纪辰还想说些什么,管家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领着他向住房走去。到了门口,管家道:“您从外带回来的物品我们还在整理查验中,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随时找我。”
纪辰知道,这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友善老头大多是口蜜腹剑的笑面虎、扫地僧,还是少打交道微妙,于是点了点头应和道:“也不急用,收拾完放我屋子里就好。”
打开屋门,纪辰被惊呆了:“你确定这是我的房间?”
“是的先生,若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辞了。”管家仍然是满脸的慈祥笑容,却让纪辰有些发毛,连忙拜了拜手送别了这个来者不善的老头。
他原本以为自己住得会是间简洁,当然依照下人们对他这个来路不明衣着寒酸之人的恶感也可能是简陋的客房,但屋子里杂乱狂放的风格让他恍惚间觉得似乎已经有人在这里住了很久。
充满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