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纷纷
倾城倾国貌?这世上倾国倾城貌还少吗?烟岚、殊情哪个又不是?”
叶小曼一一分析:“烟岚浪情,殊情冷情……都比不上姐姐的俗情。太容易得到的美人,男人不会珍惜;太难得到的美人,男人又望尘莫及……唯有姐姐能令男人心驰神往。”
“马屁精。”夭菊娟子笑着骂叶小曼,内里是万分的开心。
柳金华将盆菊卖给吴海雄,又托人寄了红笺给夭菊娟子,便托词说金龙帮有大事要去帮忙,即出了吴氏银庄。
夭菊娟子收到红笺见里面写了一首诗:
三弄艳菊花魂乱,弟媳簪入晓寰间。
有心扮成西子面,隐来蝴蝶争斑斓。
叶小曼探头瞄了一会儿,便说:“写得不好,却也奇怪。”
夭菊娟子也道:“是首藏头诗,诗里的意思很肤浅,但每句开头的字就很令我迷惑了。”
听叶小曼和夭菊娟子一说,沫双也凑过脑袋,问:“三弟有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叶小曼看着夭菊娟子不说话,心忖:这首诗表面是肤浅,实则很耐人寻味。第一句的艳菊自是指夭菊娟子,而三弄指的是三阶段还是三个人呢?第二句中的弟媳更是奇怪。按理说柳金华对夭菊娟子有意思因用爱称,或者忌讳她身份称呼夫人也无不可,可他偏偏写的是弟媳?莫非承认夭菊娟子是他弟弟柳深华的妻子?既承认为何再去夺爱……这是何道理?第三句通俗,而第四句中的隐和蝴蝶又指什么呢?
“隐情、隐秘、隐痛、隐忍、隐……。”夭菊娟子单看着隐字兀自组词去了。
夭菊娟子、叶小曼与沫双一夜均在思索柳金华红笺上的诗。最后理不顺思路,便放弃,准备安眠。
第二天清晨,海天堂外就有声音在叫唤:“娟子大美人!娟子大美人!娟子大美人!”夭菊娟子等人昨晚半夜才安寝,这会儿被这声音吵得迷迷糊糊,她们简单地洗漱下,随便挑了件衣裳穿上后,才打开了门。
叶小曼见吴海雄右手提着金丝楠木大鸟笼,待在里边的羽白冠淡黄大鹦鹉肥硕、可爱,不断学舌着“娟子大美人”的赞语。
夭菊娟子因清梦被扰很是不快,她见到吴海雄就毫不客气地说:“我以为谁一大早的色心大起呢……不想却是只畜生!”
吴海雄端起大鸟笼,赔笑道:“这畜生乖觉得很,一句话教三遍它就会学舌了。养鸟的人说它叫无赖,是只雌儿,如今也怀孕了……我便买了它赠你,好让你打发闲闷的时光。”
“无赖,无赖,无赖……呵呵,这名字真够意思的,看在你有心我便养了它。”夭菊娟子牵过金丝楠木大鸟笼后,直径去了内屋,将它挂在自己的床头。然,里边的大鹦鹉还对准吴海雄叫唤着:“无赖!无赖!无赖!”
连着几日,这只名为“无赖”的大鹦鹉就成了夭菊娟子的宠儿。她闲来无事爱教它学不入流的话。比如看到叶小曼来了,那畜生就会唤:“叶算盘!叶算盘!”换成沫双又叫:“沫呆瓜!沫呆瓜!”然,鬼鹦鹉最爱捉弄的人是吴海雄,只要他踏进海天堂,“吴贱贱”的别号便响的生猛。夭菊娟子待“无赖”好,吴氏银庄送入海天堂的补品,她习惯先分给“无赖”一部分,剩下的再留着自个吃。
叶小曼总说“无赖”是有灵性的,它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情变换叫法,奴颜媚骨、趋炎附势的本领似乎天生就长在灵魂里。
某天,夭菊娟子打开金丝楠木大鸟笼的门,准备喂食。骤然间,“无赖”唱了起来:“柳色青青,桃之夭夭。姑娘手拈妖菊钿子,金菊钿子外耀华华,一片深意寄于心郎……。”她一惊,陡然间已倒退三步,捧在手中的鸟食也撒了一身——这曲是她自创的,当时郎有情、妾有意,两人风流快活互传情歌。然,“无赖”又怎学到此曲的?她并没教过它,可它居然唱了,岂不怪哉?
叶小曼见状急忙解释:“姐姐不必慌张,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连夜来你梦魇说了一堆的话,此曲你也反复唱过几回,致使‘无赖’学会。”
夭菊娟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叶小曼回道:“诗词歌赋我不是很通,模模糊糊中略记得几个名字……柳深华是姐姐讲得最多的名,其次是吴海雄,柳金华也有一两遍。”
听后,夭菊娟子心中叹息:我果然中了情极之毒。
十二月,寒气凛冽,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吴氏银庄的主子能不出门的,就不再出门。为了抗寒,炭火被大量消耗,除了海天堂、福寿堂、金叶堂用以金丝楠木烧成的炭,其余的均用普通黄木。
叶小曼的老寒腿越发严重,有时竟疼得跪下了地,寻常的打扫也只能交给沫双一人完成。夭菊娟子让她每夜泡热水脚并以厚棉花裹住腿,叶小曼顺从听话地照做,不久后便有了微许的好转。
夭菊娟子趁着闲情突发奇想,吩咐沫双准备青、皂、黄几样正色,要给“无赖”画一件尊贵衣裳。“无赖”是很听话,却也禁不住夭菊娟子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