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一道黑影从屏风后走出。
“你是谁!竟敢躲在房中偷听!”林老爷拍案而起。
妖风刮过,门户大作,电光闪过,惨白的光芒充斥整个房间,林老爷看清眼前的人。
“你不是老二请来的匠师吗?在这里干什么!?”
“我叫阿依汗。”
他笑了笑说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程玉翎!”
又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
“程玉翎?程?我不认识姓程的,你到底是…”
林老爷似在回想,惊愕:“是…是你?程家儿子?你你没死?”
“对,我没死。”程玉翎拉下脖上的风巾,露出一道可怖的陈年伤疤,笑道:“你害我家破人亡,今日丧子之痛不好受吧。”
“是你害了我儿?”林老爷惊道。
“害了他的人是你,下毒的人是你的大儿子。我为林二制作弩箭,但是不予他图纸;我予林大图纸,却不为他造箭。既献礼,两个儿子谁去不都一样?”
“大公子拿到图纸,自然是想自己去。一开始听到二公子死了,我倒是不惊讶,万万没想到,他要毒的人是你,你却将汤转赠给二公子,真是因果报应啊!”
“我为二公子造的弩箭,拆下就会毁掉,不能重装;而大公子单有一张图纸,想造出一把弩箭,也是万万不能的。”
程玉翎取下腰间的袋子,取出匣子,将匣子里的物什一一摆出,在谈话间,一把小型弩箭的雏形渐渐显露,他手上动作飞快,“而十年前你抢的图纸拿回来也是废纸一沓,找的工匠肯定没一个能造得出来。”
“我只装一遍,你可看好了。”
最后一步弦丝绷紧。
一架小型弩箭出现在程玉翎手中,他抬起弩箭瞄准林老爷,轻笑:“杀了你,当家的就是你那个蠢笨如猪的大儿子了,这偌大的家宅他守得住吗?”
“你女儿新婚燕尔,明日归宁,父亲哥哥都死了,喜事变丧事,以后在婆家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去死吧。”
程玉翎面如白玉,眉宇间皆是寒气,如同地府判官,冷冷宣判林老爷死期。
“咻”
林老爷面露惊恐,嘴巴大张,求救的话语为来得及喊出,眉间一红点。
……
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在厢房内摸索着,突然隔壁外边一阵响动,那人抬起头侧耳。
外面一阵嘈杂声遥遥传来,掺杂尖叫声,呵责声…
那道身影发出惊喜的呼声,从床底摸出一物,借着淡淡月光看清,是一把袖箭。
空蝉拍去袖箭上的灰尘,将其绑在手上。
她走出门外,只见远处三五人来回奔走,几道火光摇曳。
空蝉暗道不妙,莫不是来抓自己的,还是赶紧跑。
“快来!贼人在这边!”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随着声音,一道冷箭射来。
“我不是贼人!”空蝉解释。
回答她的话又是一箭。
空蝉大急,在那人喊来更多人之前,她顺着游廊急忙逃窜。
甩开那人的追捕之后,她躲在角落里一边小心翼翼窥伺,一边寻找出逃路线,看向紧闭的房门,她悄声走近。
“咻”
电光火石间,空蝉旋身闪过来物,接连后退,轻抚面上,手上一抹殷红,她后知后觉,脸上一阵刺痛。
“你怎么在这儿?”程玉翎放下手中弩箭,从阴影处走出。
“我落了东西在这儿,回来拿。”
空蝉龇牙咧嘴,又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拿把弩箭在这干嘛!还好我命大!”心里一阵后怕。
“与你无关。”
程玉翎冷冷说道:“既拿好了,就快离去吧。”
空蝉语塞。
“好吧好吧,我走了!”空蝉挥手道别,转念一想,越想越不对劲。
眼瞧着火光游动,离此处越来越近,她跑回厢房。
“是我!”空蝉及时出声,避免程玉翎再次拿箭射她,“那些人要抓的是你吧。”
程玉翎紧锁眉头:“还有什么事!”
“看你这反应,那些人肯定是来抓你的!”空蝉立时做出判断,她上下扫了程玉翎一眼。
“你偷钱?”
“没有。”
“偷人?”
“……”
空蝉一拍胸脯说:“跟我来,我知道那里有路。”
“你知道有路,还闯到这屋子里来?”程玉翎质疑道。
“这不天太黑,稍微迷了点路嘛。”
空蝉观察门外情形,悄声说道:“快走吧!”
程玉翎不动,只说:“这府上的门各处都有人把守住,怎么走。”
“自有法子!”空蝉拽起他,便听见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