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疼的憨憨
舔血换来的富贵日子,不大稳便。况且彭越这个名字的主人,所承受的悲惨结局旷古绝今,我虽然不确定此彭越是否彼彭越,但是稳妥起见,这个名字我还要劝他改的。
还记得刚到大泽村,那些崽子们还没认我做老大时,总开玩笑,让我们拜堂成亲生娃,甚至连娃的名字都给我们想好了,我没见过半夏,彭憨憨这个硬朗的长相,生个儿子就罢了,生个女儿要是像他可怎么办呢,他要真有了娃,起名先不用愁了。
我心中盘盘道道,片刻间便想了好多,彭憨憨有点上头,压低声音警告我”玉丫头。”
我没管他,兀自计较着似乎又要回去带娃了。
彭憨憨怕我又说出什么让他窘迫的话,催马直接超我前面走了,他后面跟着一个小瘦孩子,见他走开了,这个时候拍马上前,对着我涎皮赖脸地笑道“姑娘也亏了这话您敢问,要是别人,早就挨刀子了。”
他热情的上来和我搭话,见我有些认生,才哎呦一声,笑道“您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六两,呵呵,不觉得我这名字熟悉?没错我七斤哥哥义薄云天英勇无双,我可心里佩服的很,就把自己名儿改成六两,这样我俩虽不是兄弟,但名字也像兄弟不是? ”
我听他这话,心中一喜,上一次逃亡,我将韩信托付给了七斤,我本想着七斤这会儿肯定跟着韩信,没想到他居然又跑回彭憨憨处。
真是想不到啊,我当年的小弟又收了小弟,这会子还一脸崇拜的跟我提起我那小弟,我看着这孩子长的实在不大齐整,营养不良的,年纪也小,跟七斤看着像差个辈儿一样,就很想说,七斤和六两听起来也不一定像兄弟,也有人听了会觉得像父子。
六两心虚的朝彭憨憨看了一眼 “我听我哥说,您当年可是连我们侯爷都能指挥的主,可我看姑娘瘦弱的很,您真能打过我们侯爷?”
我看着他一脸笑,这小子怕彭憨憨听到他的话,将身子斜倾过我这边儿,但是他的马儿还走着,没注意前面,彭憨憨不知为何停马不前,他这话几乎是贴着他家侯爷说的。
直到马儿停了他才反应过来,一抬头,侯爷就在眼前。这一吓,腰杆也直了,他摸了摸脑袋,扭扭捏捏“侯爷.......”
彭憨憨却没搭理他,只盯着地面,神情凝重,后面有人报“有骑兵。”
六两又一惊,我下意识往身后望,却什么也没见着。”
彭憨憨沉着又冷静,他只是往后面看了一眼,就有人骑着马向后驰去,而后下令加速前进。
我的马技虽不精湛,但是骑的次数多了也能跑起来,这是官道,有骑兵经过并不稀奇,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遇见最好。
只要瞧瞧彭憨憨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弯道的尽头,一人一骑遥遥在前,劲兵强骑追逐在后。
“是乌骓”彭憨憨皱眉沉声道。
我一听到这么名字,便忍不住往那边望去,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算钺奴他们要回去搬救兵算时辰也应刚入城,而现在乌骓却出现在这里,乌骓脚力快不假,也不能够这么快,况且后面还有那么多士兵跟着,他们是一道来的。
我又落入了噩梦,只忘了一眼便不敢再耽搁,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儿撒丫子飞跑,我被颠簸的快要散架了,也只敢贴着身子紧紧依附。
后面的情形如何我已经顾不上了,但我看见彭憨憨勒马后转,我喊了他一声,他让我先走。
我知道我只能前行,这个队伍中最大的累赘就是我,只要我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帮忙。
我没有停,任由马儿往前奔,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突然扬蹄腾跃,前面一个大坑,这马跑的太快了,惯性使然,无法停留,到了这里,刹不及,只能抬蹄跳过去,始料未及的我经不起着一颠簸,纵然也尝试着要去抱马脖子,也迟了,像飞箭一样落下去。
马蹄纷踏,杀生震耳,当我抬起头,马儿已经顺着刚才的方向跑了。最让人的绝望的是,我似乎爬不起来了,似乎腿断了。
最终还是成了累赘。
没人能体会我这一刻的绝望。
杀敌之余的彭憨憨注意到了我,我看着他带人朝我而来,他到了跟前,见我依旧趴在地上,便下马抱我上马。这时项羽的人也跟了上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侯爷先走,彭憨憨朝着喊声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有不忍,而后他又看了看我,心一横咬牙将马鞭抽在马腹上,马儿奔驰起来。
我的腿的确是断了,彭憨憨帮我找了两块木棍将腿固定住,这时候本不适合骑马,可是现在的情形,已不能挑拣。
我忍着颠簸引起的剧痛,彭憨憨说等到了集镇就能找到大夫了,可是我知道,一旦我们没有在项羽知道之前行够一定的路程,这四面的关口,城镇都是危险。
我不敢喊疼,我看着彭憨憨,我觉得他应该比我更疼,那些在身后的兄弟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吧,现在因为我而丧命,还有刚才和我说话的六两,他说他是七斤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