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名字？”

“露西，姓氏怀特。”

“年龄？”

“十八。”

“籍贯？来西西里的原因？”

“日本籍，意大利和日本混血，母亲的遗愿是希望我去西西里看望一下未曾谋面的父亲。”

答到这条的露西一愣，努力按捺住拿出手机询问折原临也的冲动，她觉得这条资料似乎不太对劲，但也没什么逻辑问题，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西斯挑起眉，抬头看向露西试图确认她是否口误说成狗血小说里的桥段。在发现她满脸微笑且没有改口的意思后，诧异地扫了眼刚写下的记录。

他沉思半晌，补充道：“这段时间你跟我住，风头过去我安排你回日本。”

露西：“好啊好啊。”

能白嫖露西自然乐意，沢田纲吉要来她必然是要跑路的，原本打算偷渡，没想到西斯一条龙安排好了。

露西坐在沙发上顺着脑中的档案回忆，西斯在对面拿着纸笔提问，语速不快不慢，偶尔抬眸。

这间房子位处偏僻，外墙上灰蒙蒙的，遍布因年久失修石灰脱落留下的白印子。花园里的杂草密密麻麻，几乎要生长到掩盖房屋的高度。

好在内里装修不错，推开大门，舒适的客厅首先映入眼帘，墙壁漆成暖粉色，昏黄暖光温柔挥洒至家具表面，荡漾出一层明暗不定的光影。

这种光线很容易催生睡意，为了早点休息，露西主动出击：“冒昧问一句，警局应该有我的详细资料吧，警官您何必多此一举。”

“确实有，但我认为这属于必要流程。”

西斯态度很随意。

露西并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举手投降：“好吧，那我们聊聊重要的事？比如那位死者，和那个已经找到了的凶手。”

露西暗示他尽快去找个替罪羊结案，然而西斯警官油盐不进。

他身上还裹着笔挺的警服，修长双腿漫不经心交叠，坐在高高的木质椅上。侧脸线条极其干净清晰，灰蓝色的眼瞳看人很冷，只有这时候他才真正像个mafia。

西斯嗓音沉沉：“我的询问从不会落到被骂不重要的地步。”

露西不想和他抬杠：“您请问。”

西斯：“喜欢吃甜品吗？”

“喜欢。”

露西脱口而出。

她一愣，狐疑地质问：“你……”

“凶手是你吗？”

西斯语速很快，海啸般突兀袭来。

细小的危机开始在空气里无声蔓延，足够触动一个人的神经末节——只要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敏感度。

很显然西斯属于极度敏感的那一类。

露西肯定他在瞬间就被激起了防备心，但西斯没有动，没有暴起、抽刀或点燃死气之炎，他只是安静地等待。

终于，他等到了露西的答复。

“我以为抓捕凶手是警察的职责。”

语气不软不硬，似调侃又似责问。

露西决定要是西斯还存了让她顶罪的心思，下一秒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就会狠狠磕上这位警官的额头。

西斯淡淡道：“是这样没错。”

露西：“……哦。”

露西语调硬邦邦：“我不是，你要抓我吗？”

西斯放下纸张，然后是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

露西听见他说：“我是个mafia。”

露西沉默半晌：“那您挺厉害。”她瞟了眼那只晶莹剔透的杯子，伸手挪远了些，又干巴巴地说：“你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那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凶手已经落网’。”

露西一愣。

西斯面无表情：“我就是这个意思。”

露西又“哦”了声，看见西斯腰间别着的银色手铐，她的声音更干巴了，每一个字里都透着无法言说的尴尬。

她重复道：“凶手已经落网。”

——

西斯巧妙穿插的那个问题没白问，他带露西来了黑市吃甜品。

此时是夜晚八点，黑市正处于热闹的人流高峰期，这个市场沉寂了将近十八小时后，爆发出了末日般的狂欢。

数不清的人迷恋着这个巨大的黑色市场，每晚七点半到凌晨一点半，数以万计的交易在这里开始，巨大数额的金钱如流水般进进出出，换取并不等量的烟、酒、女人、男人和武器。

“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那些老油子喜欢午夜出来，跟老鼠一样。”

西斯依然穿着警服，单手夹着一支烟，烟雾随着红光袅袅直上，他没有抽，单纯点燃然后去闻那股呛人的气味。

露西跟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盘草莓蛋糕。

两人旁若无人地站在一间人偶店门前，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