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尽嫌良马瘦,唯君不弃卧龙贫
上清瘦,颇有些怨怼的盯着颜娇看。
颜娇被他瞅的这般尴尬,忙解释道:“也,也没吃多少!”
这着实将颜娇惊到了,还有赵锅也是微微张了张嘴做惊讶状!
只见,张力殷自后背,可能是腰间,唰一下子抽出一个小臂长的算盘出来,搭在左臂上,噼里啪啦就算上了,边手指扒拉,嘴里亦念念有词,“饭有定量,如今一下子少了一个半人一天的饭量,一天管两顿,也就是三顿饭,再加上昨日的,还有一只烧鸡呢,足够六个人分着吃,依照现在的物价,足足少了二十三文钱呢,今日没了饭菜,哪能让远道而来的小将军饿肚子,少不得得拿明天的补上,日复一日,长此以往,岂不窟窿越补越大......”
张力殷还在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手里噼噼啪啪的算着,颜娇被他搅的又羞又窘,她何时受过这苦,一只烧鸡还要六个人分着吃?就算是在潭州做官那会儿,也没这样过啊!
现在眼瞅着张力殷在这叭叭的跟她算饭钱呢,颜娇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但想想自己确实囊中羞涩,便也咬牙忍下了。
赵锅听着,心里也不得劲,便插嘴道:“我那一包银子,你们抢了可没还我呢,总能抵了饭钱吧?”
张力殷自算盘上抬眼,斜睨了赵锅一眼,悠悠道:“那是两码事。抢来的钱物都是寨中的,现在我在和你们说一日二餐的钱呢。”
“意思是日后吃啥拿啥,都得管我们另要钱吗?”赵锅不服气道。
张力殷总算是自算盘上抬头,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眼神里的小精明总算是逼出了这句话!
“你欺我们!”赵锅生气道,一张脸涨红着。他见过最无耻的人就是邸店的老板,没想到,邸店的老板碰见这张力殷,竟抵不过他一个小拇指头。
“我这还没算药钱呢,还有大老远的从长安把你们拖回来!”张力殷轻巧的翻着旧账!
“此刻,我可没钱!”颜娇冷冷的道,眼神里掠过一抹杀气。她心里正烦闷,没承想,这二把手力王是如此精打细算、吝啬小气之徒,颜娇自心里不待见他!
“没钱可用力抵啊!”张力殷娓娓道来。
外院里,传来罗诞的声音,指责道:“老二啊,还有完没完!”
罗诞进来屋中,剜了一眼张力殷,张力殷虽锱铢必较,但对罗诞亦是忠心耿耿别无二话,忙知趣的领着厨子走了。
罗诞满脸笑意,往颜娇近前走了两步,道:“二位不必在意,该怎样吃喝还怎样吃喝,休得理他!俺们家老二就这样,喜好算账,做梦都想做度支部的一员,考了十几年也没高中,亦没钱贿赂高官管事,家中跑了娘子、饿死了老娘,来寨里亦是逼不得已。他爱较真,你们莫要生他气,不搭理他就行。”
罗诞都这样开口求情了,再说,仕途不顺、家庭又这般,颜娇、赵锅皆有恻隐之心,心里本就无甚怨怼,如今算是知晓事情原委,便也瞬间没了气。
三人正闲聊呢。外头急急忙忙跑来一兄弟,道:“罗王,齐州府尹、齐州刺史、平阴县令、东塘乡长、里长携五百官兵往寨里来了。”
颜娇听闻,望了眼赵锅道:“竟来的这般快。”
颜娇昏迷之时,赵锅与罗诞说过亦分析过局势!现在齐州当官的齐出动,说明自长安城来的持节护卫队离这儿不远了。
“罗王!”
颜娇才开口。就被罗诞吼道:“喊老罗,叫罗王多见外,不亲厚。”
颜娇微微一笑,道:“老罗!你能接受招安吗?”
“俺老罗虽然没读过几本书,然我们齐州还是出过不少人物的。跟着唐王打天下的秦琼、罗士信还有一代贤相房玄龄都是俺们齐州人。他们生逢乱世能成就一番伟业,为后世所敬仰,我看如今这年头也与当年差不到哪儿,凭啥俺老罗非要给这不公的末唐添砖加瓦,亦不能闯荡出一番事业!”
“好见地,好出息!”颜娇由衷赞道,“志同道合,我身为一个女子亦不会乖乖听话的飞去他们编织的牢笼里,我颜娇就要对这不公、奸佞当道的大唐说不。”
“巾帼不让须眉!”罗诞赞道。
“既不见外,那我就明说了,如今我这身份,留在你这里,烫手的山芋一般,你懂我意思,就算我不想跟着他们回长安。”
“你不愿去长安,我看谁敢拦着!”罗诞脾气有些急躁,忙忙出口道。
“你莫急,听我言,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为人豪爽,我死人一个还把我从牢里救出来,足以见你为人,对这点儿,你不嫌我一个娘子家,我颜娇便交定你这个朋友!既是朋友,我有艰险,你定不能不管。但,作为朋友,我恳求你,老罗,这次之事你别管!”
罗诞又要暴走,颜娇忙安抚道:“别急,我不是看不起你。说什么势单力薄指派不上你,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颜娇落得如此田地皆是吃了以前莽撞的大亏,死里逃生,现在我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如今得好好利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