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瑛姐姐？”史诗云拉了拉她的袖子。

“嗯？”乔瑛晃过神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刚刚叫了你好几句，可你都不理我。在想什么啊？”

“我就是，就是......有点饿。想着什么时候开饭。”她弯了弯眉眼，避开了阿云耍宝的视线，看向了赵衍。“对了，你怎么在这？不用去天坛吗？”

“哦，这次祭祖是我母妃主持的嘛。”赵衍手肘撑墙，漫不经心道：“她太久没管这些事情，怕下面人不服她管出什么乱子，便让我拜完后提前赶到这里招呼大臣了。”

“那你还待在这闲聊？”

“这不刚巧碰到你了嘛。”

“可别拿我当你偷懒的挡箭牌。”乔瑛挽起一旁眼睛溜圆，就差把瓜子看热闹的史诗云的手。“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看看你的小姐妹吗？”她边说，边捏了捏阿云的脸。

“唔——那我们快走吧。”

史诗云反拉住乔瑛的手，吃一堑，长一智地没有跑，改为在寺里快走了起来。

她们拐了好几个弯，碰到了好几个岔口。不知为何，许是地势的原因？青云寺里面的构造堪比迷宫。乔瑛以往从未往里走过，头一回知道房子还能建的如此弯绕复杂。而阿云显然是来过许多次，轻车熟路地带她走进院子里。

“这里这么绕，你怎么认得路的啊？”乔瑛不解问道。

史诗云笑了笑。“我方向感比较好，加上来的多了就认得了。”

两人停在了一凉亭处，这里鲜有人烟，零零散散有几个道姑装扮的少女路过打杂。她们看上去很小，看上去皆大不过史诗云，一双清泉般的眼睛里注视的只有自己正在或即将做的事情。

“怎么瞧不见人呢？”史诗云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细长的眉毛下，灵动的眼睛不停转悠着，像是在从这些个打杂姑娘中找寻着谁。

“你要不找她们问问？”乔瑛指了指那些少女。

“唔——”阿云有些迟疑。“可昙鸾说她们干活的时候都不太能注意到其他人的，而且这种时候她们会很忙，要是打扰到她们的节奏，害她们受罚就不太好了。”

这倒也是。乔瑛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你那个朋友可有什么特征，要不我在这帮你看着，你去周围找找？”

“这倒是可行。”史诗云眼前一亮，开始回忆起昙鸾的长相。“她和我一般大，很瘦，但很喜欢吃东西。我上次给她带了饼庄的茶点，她高兴了好久。不过这次我没给她带吃食，带的是芦荟膏，她手上的冻疮一到换季就又痛又痒的，我带了两个，瑛姐姐你先拿着一盒，若你先见到了就把这个让她先用用。”

“知道了。”乔瑛无奈地接过装芦荟的盒子。“别东扯西扯了，还是说说她的外貌特征吧。”

“外貌......她长得很清秀，五官不算精致，但放到一起就很好看，很舒服。眼睛像蝴蝶，鼻子像鹅卵石，嘴巴像花瓣......”

“你这描述的多少有点抽象吧？”乔瑛轻叹了口气，“你能说例如丹凤眼，杏眼，鹰钩鼻之类的名词，或者拿人来举例吗？再或者你直接说她身上最具有特征的，能一眼认出的特征。不用特别细节。”

“嗯......”史诗云蹙眉思索了许久。“傻气。”她思索半晌，却终只得出了这么两个字。

傻气，什么叫傻气？这是能一眼看出来的特征吗？

“真的，只需一眼，你就能看见她身上那股子傻气。”

“......”乔瑛扶额想了想。“大概是相貌平平但耐看，很瘦手上有冻疮的人对吗？”

“她不相貌平平。”史诗云斩钉截铁道。“她只是没那么抓人眼球，能让人一眼注意到而已。反正在我心里那些美人榜上的美人都没有她好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乔瑛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相貌平平也不算是贬义词吧？”

“怎么不算？！那些人对他人相貌评头论足时，但凡提到“相貌平平”四个字，哪个不是一脸嫌弃。好词都能被他们当做贬义词来用，何况是中性词呢？！”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史诗云一脸的愤愤不平。

“可你口中的那些人，和他们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与其在意他们，不若专注于自身让他们随缘去了得了。”

话说出口时，乔瑛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方才的话她从未思考过，她不认为这是她的思想，至少不完全是，可潜意识的，她偏偏就这么将它说了出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瑛姐姐你看书比我多，这些大道理你肯定比我理解的深。可面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讲道理没用，视若无睹地避开就有用吗？”

“......”

乔瑛被问住了，或者说，她一直都被问住了。

她没办法回答，没办法回答什么是有用的，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很多时候，她压根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