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皇家祭祖虽说打着的是皇家的名号,但基本上大臣们都得跟着祭拜祭拜。尤其是近年来的收成都不大好,还闹过灾,故而对于祭祖一事便更为看重了些。
早些年只是皇上皇后和个别宠妃,皇嗣一同去天坛祭拜祖先,拜完后再到青云寺拜佛和群臣吃餐斋饭即可。近来,不仅吃斋的时间延长成了祭拜的前后三天,以往不参与祭拜的官眷也要跟着食斋饭,拜菩萨。
乔瑛素来无肉不欢,且饭量大,是旁人的两三倍。吃素对她来说,和饿肚子没什么差别,每天得多吃好几顿,才能勉强维持住以往的身体机能。
而且她已经一连半夜饿醒了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明天,不,准确来说是今天,今天便是祭祖的日子。
大半夜的,她饿的着实睡不着,翻来覆去半天,猛地直起腰,胡乱揉了把头发。半眯地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里月光如白糖般撒在桌上,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理智让她没能像在梦中那样,一边大呼着,“我要吃肉!肉!肉!”,一边像黄鼠狼偷鸡一样狰狞地冲出房门,捞井里的月亮当鱼肉丸吃。
从床上起来,她狂灌了自己半壶子水,却依旧于事无补,只得捧着咕咕响的肚子,出去找东西吃。知道她晚上大概率会饿醒,小厨房里留了些晚上做的米糠饼,甜甜的,纵使放久了有些梆硬,但乔瑛还是十分满足,两三口一个,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净。
而吃多了干的难免噎得慌。她小跑去灶台处找水喝,正打算从水缸里舀一勺子水上来时,噗得一声,水里蹿出了个人。被吓得花容失色,她七拐八拐地叫出声,下意识一勺子砸在了那人得脑袋上。
“哐”的一声,那人像是被噶了茎的芦苇一样,半截身子挂在了水缸的边缘。湿漉漉的头发和浸透的衣物,带着他整个垂下的下半身,一同往下溜。
缓过神来,乔瑛用勺子盛着头,试探地将他的人托了回来。再用勺子扒开糊脸的头发,她面面强强看清了男人的脸,是那天她误打误撞从黑市里带回来的人——聂十三。
说实在的,她当初带聂十三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无比头疼。她不想被人知道去过黑市,也不可能平白将人放走给自己平白添堵。于是以留后查看的名头,她上缴了男人的东西将人关在了后院柴房,想着过段时候再解决也好。
柴房与小厨房是相连的,她不过因为忙碌多少忽视了他。却不曾想,聂十三竟自己挖了个洞从灶台地下爬了出来。
乔瑛持着长棍勺子四处敲了敲,敲到一块掉屑的地方,她稍稍用了点劲,墙上就敲出了个大孔。她不禁拧眉瞥向一旁依旧晕着,还没苏醒的男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些东西,她居然半点都没发现。
若不是今夜她刚巧过来吃东西,岂不就让这人躲缸里逃走了?
她想起了那夜的躲避和意外,以及聂十三本打算去卖的,黑市在收的黑衣人在满香楼里遗留的那个瓶子。
当时在树林里找她的那群人的风头应该过了,就说是小偷,打一顿后放他走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但.......
手永远比脑子更快,哼哧哼哧地,乔瑛随手找到了根麻绳,将男人手脚并用地重新绑了起来,从那个新挖的洞里从新塞回到柴房。
当时她将那瓶子和其他从男人身上掏出的赃物一同放进了床底的箱子里。
她翻箱倒柜地拿了出来,将瓶子握在手中反复磨擦着瓶壁,陷入思索。她没打开过瓶子,但隐约能猜到了瓶子中会是什么,以及它得到作用。可——她该怎么使用它呢?。
被吓后,乔瑛了无睡意,几乎是直接思索地望着天明。
而早晨,阿碧看见没睡的她也差点被吓到,连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她扯了扯嘴角,“对了,小厨房里有个洞,你待会把它给掩一掩,不用封,并在送饭的时候找个由头将柴房里的那人松开手脚。”
阿碧点了点头,喏声了下来后,便开始帮乔瑛洗漱,梳头。
若是平常日子,乔瑛顶多是随便束个头发就得了,可今日是祭祖,去的人多。里头不乏有许多一表人才的适婚男子,想来应是母亲吩咐的,给她弄的精致好看些。
她原先头发很多,但近日操劳案件的事,掉了不少,感觉没以前沉了。阿碧给她细致梳了个半披发,还给她的头发上抹了些她不知道东西,让它看起来乌黑油亮了不少。妆容是清淡的,和她往日素面朝天的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就是将眼下通宵的乌青遮了遮。
早饭是青菜豆腐汤面,清汤寡水的没什么滋味,坐上马车没多久她就饿了,得亏她有先见之明,带了块饼在路上。
只是她穿的衣服太紧,走路都不大方便,吃东西的时候更像是被八爪鱼绑住,不让她吃东西一样,勒得慌。
实在受不了,她悄然松了松束腰。
“瑛姐姐!”
刚下车,史尚书之女,史诗云就瞧见乔瑛小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