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目的,随后得意地颠进了屋。
凌书渐几步走回门前,有点不相信沧欢上来就是为了诋毁他。
果然没一会儿,沧欢又几步颠了回来。
“喂,行盅家出事了,老管家昨日夜里被人砍了,凶手逃了一天还没抓到。”
凌书渐:“……”
他没忍住看了叶暄凉一眼。
沧欢一点不会看人眼色,自顾自道:“我方才跟着展大人走了一圈,干事说行盅一直不在,随后翁语失踪。这不算什么,后来我去芸香馆寻扶醉月,也被告知扶姑娘前几日出了门——凌书渐,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凌书渐沉默了。
“还有,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此番来耿山,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说与人一同上山查案,也不知查的是什么案,也没见你和谁同去——”
“和我。”
叶暄凉一言不发听完全程,才微微抬起头来:“那沧大人可有线索了?”
沧欢一话骤然被打断,又听了叶暄凉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脑子有点懵,迷迷糊糊就问:“你是……”
叶暄凉不疾不徐道:“我是行盅。翁语与扶醉月已经歇息了,在那边屋里。”
“什什什什……什么!”
沧欢舌头打了结,脑筋也跟着绕了起来:“你是行盅?”
并且干事苦苦寻找的翁语,居然来了耿山?!
这都办的什么事儿!
“所以,若我没有想那么多,没有来这问他,就干脆全被你们蒙在鼓里,当睁眼瞎?”
沧欢越想越觉憋屈,对着女相的“行盅”又发不出牢骚,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凌书渐:“所以你早都知道,就是合起伙来瞒我?”
凌书渐喊冤:“我可也是昨日才晓得的,哪里叫瞒你,最初上山的只有我和先生还有叶汀山,哪知竟会有那么多变数。”
“叶……汀山?”沧欢此时再听这一句已不觉惊诧,只当是凌书渐此人人脉实在广阔,关系实在强硬:“你还干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不如一并说了,我好生钻研钻研。”
他边说着边摊开了手:“东城那边干事说,老管家遇害时翁语就在旁边,原先我还愁着找不到这孩子可怎么好,谁承想这便破案了——走,他哪个屋,去问问当时怎么回事。”
说完沧欢就准备往里走,果然惨遭阻拦:“已经睡熟了,还是明日再说,你若着急给山下发个信就可。”
三言两语打发了沧欢,凌书渐看着干事轮了班,不放心又从叶暄凉手里讨了银针,依着记忆怼进了那杀手一处穴位。
一声惊叫响彻云霄。
翌日一早,叶暄凉就被哨音惊醒。
屋前不大的空地上,竟已整整齐齐列满了人。凌书渐指使了两人去给杀手灌了口酒,将人强行叫醒,待人都收拾好,便浩浩荡荡地下了山。
来时寂静,去时寂静。
叶汀山这回伤势实在太重,险些就危机了性命,好在月章阁有干事随身带药,杜百泉勉强拣了几样给他服下,才堪堪保住一口气。这会儿被人背着,他竟是在阵阵颠簸之中醒了过来。
叶暄凉才拦住沧欢对翁语问东问西,就听叶汀山气若游丝唤她“阿暄”。
“听到了——”她拄着个拐棍,蹒跚几步绕过较大的乱石,跟在叶汀山身边:“下次还逞强么?救兵来了还硬撑着,倒好,临到最后还挨了一刀。”
沧欢原想见缝插针再去问问翁语,又想到“行盅”还在这里,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她的“新身份”,抓心挠肝也不敢去叶暄凉面前舞,便又去折磨凌书渐:“先生……她,她怎么就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真不是易容么?”
凌书渐便耐心解释:“她从前的模样才是易容……先前是由于种种原因,迫不得已才扮成那副样子。”
沧欢听得迷迷糊糊半懂不懂,只觉天下竟有如此神术,心中惊奇不已,甚至暗想回去之后定要让行盅教教他。当然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凌书渐一眼看穿,并被他拎出来狠狠嘲笑了一路。
东城上空哨音连绵不绝,这几日都没安宁。干事全城东奔西走,日夜换班,时不时有哨音猝不及防响起,方便了月章阁互相通报查案进度,却是苦了民众。然而月章阁淫威之下,倒也没人敢出声抗议——最多就是邻里之间碰上互相诉诉苦,诉完衷肠还要再三嘱咐对方不要将这对话说出去。
真真煞费苦心。
扶醉月被叶暄凉陪着先回了芸香馆。
随后两日,叶暄凉一面协同凌书渐查线索,一面在各方帮忙下料理了翁常后事,身心俱疲。原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各方只需等待案子侦破便可,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冷宅又出了事儿。
冷欲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