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居民
响声,泰迪到处张望寻找,最后在陨深白刚才坐着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呼叫器。
泰迪犹豫了一下,因为好奇按了绿键,扬声器响起不太清晰的滋滋啦啦声,微型屏幕也闪烁着出现了画面,在画面当中的竟然是白茗,她站在一处铁灰色的平板前,语速很快地说:“呼叫哨所总部,我们的三人小队遭遇了生物袭击,现在被包围在哨所东北方向的地堡,距离大约……”
看见是她,泰迪简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瞬间又切换成了狂怒的状态,他扬起下巴,对着收音器吼叫:“你去死吧臭婊子!没有人会去救你,赶快给自己挖个坑躺着吧!”然后,他就怒然猛击红键,把视讯挂掉了。
对着老旧机器折腾了半天,终于拨通了某个呼叫器的白茗,面对着变回灰色的屏幕沉默了很久,她保持着背身,半天也没转回来。
玛丽梅上来,拉了拉她的手腕,安慰她:“别泄气,薇薇安,我们……还可以打给别人。”
坎达也说:“是的,我想这就是个巧合,我们恰好打给了某个人,泰迪他们就在边上……”
白茗如常地转过来,脸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反而看起来云淡风轻。
“我没事。”我要弄死他。
“我没有放在心上。”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在原地来个倒挂金钩。
“现在重点是呼叫救援,别的都不重要。”但是要他死很重要。
玛丽梅和坎达都没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被窗口吸引了。通往外部的通道都已经关闭,窗口也被钢化玻璃覆盖,能通过清晰度不太高的玻璃层看着外边,已经被蠕虫一样的生物团包围住,它们就像是一大堆肠子,紧密吸附在地堡之外,使室内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也逐渐浑浊。
玛丽梅首先有点受不了了,她揪起自己前襟的部位,因为渴求新鲜空气,正在大口地换气,脸色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现在,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是不是只能等着?”
白茗抓紧了手里的枪柄,其实无论如何,她都是有最终的办法的,只要她出去清怪,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冲出去,保护这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看我!”那个被绑住双手,能说几句官话的家伙,又开始吸引白茗的注意力,他扭转身体,示意白茗去看他腰上的皮囊袋子。白茗已经查看过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了,走过去蹲下,“你想干什么?”
“拿……里面。”
白茗掏出来几块小玩意,他看着其中那块骨头一样的东西时,变得格外激动,整个人往前拱起。
玛丽梅也凑过来,“这是什么?他的护身符吗?”
白茗皱着眉打量了半天,“……我觉得是个虫笛。”她将端头擦了擦,放在唇边使劲吹出一声尖利的声音。霎时整个地堡震颤了一下,包围在外部的沙虫躁动着扭曲起来,围拢成一只巨型的手掌,像是要捏爆建筑物。
被困住的人吓得叽哇乱叫,又气又急地朝着白茗吐出了一长串的咒骂,他又拱了拱,肩膀耸起,脑袋前伸,示意白茗把虫笛放到他嘴里。
白茗将自己吹过的端口又擦了擦,还给他,他灵巧地卷起舌尖,将虫笛轻压在舌头底下,微微卷曲舌头包裹住骨质的端口,吹奏出几段简短而轻巧的脆响。外面的虫群当真平静下来,随着吹奏连续响起,大坨的蠕虫变得懒洋洋的,逐渐从紧密结合的状态里松脱出来,窗口的位置被渐渐露出。
白茗松了口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没有理解,直直盯着她。
白茗拍拍自己,“薇薇安。”然后又拍拍他,“你呢?”
“山达尔。”青年把虫笛抿到嘴角,用浓重的西区北方口音说。
一直向西行驶了70分钟左右,终于能望到村庄的微型轮廓。现在天气糟糕,能见度不高,漫天飘洒着雪片,成幕天席地之势,好像要把那个可怜的小村庄埋葬了。
风川狭一行人的到来,受到了聚居地居民的热烈欢迎。萝丝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简直不够用的,既会被这些冰原人的奇怪穿着吸引;也会被他们与哨所士兵的互动打动。他们没有穿臃肿的棉服,相反,很多人穿得蛮轻薄的,像是染了奇怪染料的麻布披在背上,他们的配色十分奇怪,喜欢用蓝色、青色的条纹,也会绘制在皮肤上。很多人将肩颈暴露在外,但却将双手包裹得很严实。
一个几乎有风川狭两倍宽的壮硕妇人上来拥抱了他,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被风霜摧残得有些粗糙,但是看起来充满了生机。风川狭用北地的语言和她寒暄了几句,她的口音很重,萝丝等人很难听得懂。当她的眼光转向花野的时候,身高体阔的壮汉好像马上融化了,矮下来,乖乖地走到跟前,叫了一声妈妈。
这两个字不论在东区、西区,甚至瑞亚人的星球读音都差不多,萝丝等人自然也听得明白,她有点吃惊,因为这两个字后面隐含的信息量很大:按照规定,先遣兵团是不能自主招募新兵的,特别还是从这种偏远的聚居地里招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