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空余恨

表白？可笑至极，不可饶恕！

事已至此，她恨不得一剑杀了他，可是还不能，因为她还不是一个藩王的对手。要对付宁王，光是太子的女人还不够，尽管她很不想要这个身份，可是要想复仇，她就得借助太子的手。

想了想，夏则灵垂眸，掩去喷射欲出的烈焰焚心之恨，淡淡地看着朱正，“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厚爱，那么准备给则灵一个什么名分？也不知道宫里有几位姐妹，我要排第几个呢？”朱正十七，比她还要小一岁，但他是皇帝唯一的皇子，这个年纪早该有人侍奉了。

朱正意外地睁大双眼，欣喜得快要发狂了，不管则灵是怎么想的，终究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了。他笑着叹了口气，像是笑她傻，“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也是我唯一动了真情的人，除了你，没人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父皇身体不好，我会立即写信回去，带回去你这样一位蕙质兰心的儿媳妇，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那就……听殿下的安排吧。”太子妃，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她还有些迷茫，但也明白这个名分的重量。这就意味着，不仅她能丰富报仇的手段，夏氏一族，也将因为她的地位而获得至上荣耀。

朱正再也抑制不住喜悦，将夏则灵揽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现在除了应墨林和宁王，没人知道我的身份，等到了应天府，见你的家人，我再昭告你太子妃的身份。则灵，我会对你好，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永远呵护你，爱你……”说着，他抬起她的下颌，按耐不住啄吻她的唇，迫不及待再次品尝那抹馨甜，夏则灵接受了身份却一时无法适应与他亲近，故作柔弱地推他的肩，“我、我还有些痛，再等几日好么？何况还在镇子上，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好，下次我注意，不会再弄疼你了。”朱正抱歉地说，抱着她平复气息。

夏则灵不知回应什么，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嘴角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朱宸濠，你葬送了我的一生，有生之年，我绝对、一定不会放过你！只是表面上他对太子做了这样的让步，一时还不好对付他，忍耐！目前能做的只有忍耐。

午膳时间，朱正拉着夏则灵的手来到应府。

今日学院休沐，不懂和籽言在葡萄架子下纳凉，见到这破天荒的一幕，不懂嘴边的葡萄掉了下去，应籽言担心极了，飞快跑了过去，“则灵，你不是今天启程吗？今早去找你，结果没看见你，听说你一夜未归，阿福都要急死了，现在还四处找你呢！你干什么去了？”她注意到夏则灵眼里有血丝，气色很不好。

夏则灵回答不了她，朱正交扣着她的五指微微抬起，笑容明亮，“则灵跟我待在一起，我会保护好她的，你放心就是。”

“你、你们……”应籽言张大嘴巴傻掉了，不懂回过神来冲到籽言身前，像不认识朱正似的把他从头看到脚，“喂，你小子什么意思啊？你喜欢凤姐，我们大家都帮你的忙，结果你不声不响钓走了夏同学，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看夏则灵更疑惑了，甚至几分痛心，“夏同学啊，你看看你，一个绝世大美女，文章做得好，家境也好，怎么想不开看上他这个穷小子啊？”

“老师！”朱正闪过一丝不悦，但也理解不懂的心情，“凤姐最近不是和宁王在一起吗？我尊重并且祝福她。至于我和则灵，一直都很谈得来，家世并不重要，这是我们认真思考下的决定，老师你就别替我们操心了，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家世不重要，夏则灵真是哭笑不得，看着从困惑到逐渐接受的不懂，她忽然觉得有点儿可怜。老师那么正直的人，跟师兄一样好，却不知道自己最偏爱的学生，已经不是淳良敦厚的样子了。

看着夏则灵恹恹的背影，应籽言觉得有些难受，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拍了一下不懂，“我们去找阿福吧，告诉他则灵回来了。”她又无奈地看向夏则灵，“我爹和宁王在房里准备用午膳呢，这么大的事，你们跟我爹说一声吧，免得没办法跟夏伯伯交代。”说完，她拉着不懂离开。

夏则灵看向台阶上洞开的二堂大门，宁王就在里面，不知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呢？多好笑，几日前还拥抱着你侬我侬，转眼她就成了他侄儿的皇太子妃了。

对于宁王在梅龙镇的逗留，应墨林始终心存隐忧。三年前宁王来应府邀请他为入幕之宾，他一口回绝，那时宁王一改温润近人的气质，略一斜眸，凌厉摄人的光芒流泻而出，他头皮发麻，赶紧转头饮茶以示无辜，这位素有侠王之称的藩王，须防！

“王爷有什么话，不妨开门见山。太子在我这待了太久，恐怕圣上也会担心，要是王爷能够将太子安全带回京城，也是大功一件呐。”应墨林轻摇折扇，饶有暗示地看着宁王。这近乎是明示了，要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可赖不到他应墨林头上，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皇叔，宁王低眉轻笑，“应尚书多虑了，太子的安危，本王一定负责到底，只是皇兄的意思，太子经历了黄河水灾的困扰，尚需历练。过几日会有文武举人的考试，不论太子参与哪一个，相信都能增长他的自信。”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