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虽然很想答应，但是可惜我突然有些急事。”立香指尖一只黑色云雀鸟扑腾羽翅。

“咦，这不是真也的‘雀’吗？真也有事找你？”五条苍伸手触了下鸟喙。

“是朱乃，有个麻烦的人物想见我。所以我要马上启程回神社了，请代我向僧正坊问号。”立香道。

涿目了然点头明白，“我知晓了，那么面具就由您保管吧，下次得了空闲再来鞍马山，只要见到面具守卫天狗就会替您引路。”

涿目转身回到天狗众身边，领着天狗们离去。

立香问五条：“苍，你呢？”

“我也得回平安京了，太久不回去会让天元大人担心的。”五条苍耸肩。

“嗯。”立香拍了拍斑，坐上变回原形的斑身上，挥手告别，“那我先走咯。”

斑带着立香飞往神社，此时天已蒙蒙亮东边云朵泛着金光，鸟居下名为江户村的傍河小渔村中已有零星几人起床劳务。

越过绕山而上的层层阶梯进入神社内，比殿宇还要高出一截的巨大樱树樱花盛放，洋洋洒洒落下大片花瓣随风四散，斑将立香放下后缩小被抱起，风传来讯息花瓣攒聚组成人形，绝美艶丽的樱花妖一欠身，笑道：

“欢迎回来，咕哒子大人，朱乃带着两位客人在客房等您。”

“日安烁。两个？已经来了吗？我听说最早也要今日午间才来。”立香说着跟烁一起前往客居。

“啊并非那位求神者，另两位是朱乃的熟人，一个名羂索，另一位好像是叫…产屋敷彦弥？是平安京而来的贵族大人呢。”

烁敲了两下门后拉开移门，拉开窗帘阳光照入的房间内坐着三个人。朱乃头上金钗钿合，一眼便知价格不菲的艳色和服套在发育完全的姣好身躯上，面带细笑雍容华贵。

朱乃左手边毫无礼仪趴在桌上的黑发男孩见到立香眼睛一亮，立即直起身跑来抓住了立香的手，“咕哒子。”

立香摸了摸他的头，看向房间内的第三人。那人看着应有个十七八岁，穿着不合时宜的绒毛领厚重衣物，柔软黑发贴在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瘦弱颧骨突出的脸颊上镶着漆黑如玛瑙的眼睛。

“产屋敷大人？”立香叫他。

产屋敷彦弥像是被吓到般一激灵，又是摇头又是晃手慌张道：“您…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叫彦弥。”

“是，彦弥。”立香改口，瞄了眼朱乃确认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干脆也省了敬称，“用过膳了吗，要喝点茶吗？”

“用了，朱乃已经准备好水了。”

“原来如此，等求神者到来还要些时间，你就在此稍作休息吧。”立香指了下窗口，“从那边可以看到庭院。”

“是，好的。”

朱乃起身说要去换件方便点的衣物就去了后头，立香把斑放下后牵着羂索和烁一同出门到了庭院。

她从袖中取出纸人撒向四周，一个个小纸人们像活了般飘向不同地方，拿出抹布拂尘开始打扫起来。

“这是…？”烁有些疑惑。

“很方便吧，阴阳术。虽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变脏，但是出门好几天之后回家总要大扫除一下才安心吧。”立香说道。

立香拎住蹦蹦跳跳总想去抓纸式神的斑狐丢了出去，让它别碍事自己出去玩，随后跟个监工一样指挥式神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忙活间立香好像听到了产屋敷跟回来的朱乃在说“没想到神明大人居然这么……”。

得亏式神够多，才在正午前清扫完了整个神社。同样因碍事而被赶走的羂索突然放下茶杯，他的语调天真又残忍，对着立香问道：“要我去吃了他吗？”

立香站在窗外弹了下他的额头，“不需要，不过本来也确实和你有点关系。”

立香，烁以及羂索都沿石阶向山下望去，逛了一圈的斑从他们望去的地方飞回来，用前爪捂着鼻子喊叫着：“什么鬼东西臭死我了！”

朱乃：“？”

烁也蹙起眉，樱树晃得更剧烈。

朱乃这才反应过来应当是那位求神者到来，正要起身去迎接却被立香制止，立香轻轻摇头，“我去吧。”

其余几人留在室内，立香独自走到大门处等待。

阶梯上出现一个高大男子，鹰目凌厉，腰间一长一短两刃相碰。男人走到门口就要绕过去，立香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左近卫府少将大人，请回吧，这里的神明帮不了你。”

男人目光下移落到立香身上，沾染无数鲜血造就的恐怖气势压迫而来，他冷声斥道：“让开。”开口时隐约可见嘴中不自然的非人獠牙。

立香纹丝不动，直直看着那人的鎏金色瞳孔亮如琥珀，“请回吧。”

那人横眉一扬，利落拔出打刀尖端直指立香，“你若还不让开，今夜餐桌呈上我面前的便是你的血肉与心脏。”

“您大可一试。”

“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