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思，我还未尝过异族的肉呢。”

立香毫不畏惧，见此男人后推半步高举打刀呵声全力劈下。

“铛——”

巨大力道激起尘土，铃兰花发簪上的流苏碰撞着叮当作响，手握刀刃的男人睁大了眼睛，刀尖离立香不到三寸却诡异的被无形之壁阻拦，再不得靠近半点。

立香抚过鬓发绕至耳后，向前迈出一小步。

“！”

打刀瞬间弹飞，男人因惯力向后跌坐在地面上，下意识仰头愣神。

两人的地位瞬间天翻地覆，立香俯首看他，冷漠道：“请回吧，左近卫少将，「吾」不救你。”

一人站在门内，一人坐在门外，相隔一台阶，却是天与地的距离。

“……？！”男人终于反应过来立香的身份，“等等…请等一下！”

立香从未遮掩过自己的身份，行走时用的都是同一模样，橘发、金眸、近十岁少女、身高四尺，这样的流言数不胜数，天元都有意无意在给立香造势，身处平安京官职正五位下的左近卫府少将，稍微留心一些便可知道，然而他却对立香毫无反应。

“天元和晴明拒绝了你，所以你选择传闻中‘行走于人间的神明’之地来试一试，对吗？”

“你可知道自己为何被拒？”立香主动走下台阶，伸手轻点男人眉心，“你入瘴了。”

左少将的戾气散去不少，眉心舒展。

立香抬手，突然出现的烁递上绽放樱花的树枝，立香将树枝放入男人怀中，说道：“压制欲望作为人痛苦的死去，还是放纵自我以非人身被祓除，请您好好考虑吧。”

说完，立香转身离去，樱花妖对着男人笑着点头后关上大门。

＊＊＊

回到房内，几人都透过窗户看到了全过程。斑吃着点心问立香那是什么东西，朱乃和产屋敷还开着窗看山道。

立香走到羂索身边一同看去，腰束两刀的男人拿着花枝，一步一步下山，他的背脊像是被什么压垮般走得很慢。

斑：“他活不了多久了吧，那些东西马上要把他整个吃了。”

朱乃和产屋敷都是一脸茫然，立香见状抽纸迅速画了两张符，叫两人盖住右眼。

“怎么样？”

产屋敷彦弥满是新奇，朱乃也有些惊讶，“很清楚，之前只是隐隐好似有黑雾，现在能完全看见了。”

所有人都能看见，那位左近卫府少将被翻滚的黑雾笼罩，雾中男女老少似人非人的狰狞面孔咆哮不已。看不清少将的面孔，只隐约可见薄薄一层黯淡金光勉强隔开了他与黑雾。

“那是…？”彦弥问。

立香：“怨灵。他曾是保护平民斩杀妖怪礼待下属的受人敬仰的将领，然而半年前，他被妖怪所伤濒死之际，有人向他供奉了‘神童肉’，‘神童肉’治好了他的伤势却也让他染上食幼童肉的恶习。”

“……”

“很有趣吧，善恶的翻转只在一瞬间。”立香道，“看到他左肩上的老翁没有，三年前他从妖怪手中救下来这人，然而就在三个月前，他吃掉了老翁唯一的孙子，失去亲人后老翁自杀变成怨灵缠上了他。”

立香继续说：“若是他没救下老翁，老翁的孙子孤身一人也许依然活不长久，但是比起不一定发生的假设，人们显然更在乎已然发生的事实。”

产屋敷彦弥静静的看着那人走远，身影渐渐消失，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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