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
蒲布淑神情愤然的回到自己的宫帐。
”小贱.蹄.子,真是上赶着犯.贱。”蒲布淑愤恨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桌案上的东西,一个挥手将所有的东西都投掷到了地方。
瓷器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可依旧不能发泄蒲布淑心中的气愤。
宫婢呆滞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相劝可不敢说话,只能像是鹌鹑一般蜷缩在一边,用尽全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否则遭殃的便不是桌子上的东西,而是自己了。
又大喊大叫了好一阵,此时早已没了平日里端庄的形象,发髻散作一团,直至筋疲力尽蒲布淑才停下。
蒲布淑清楚这是遇上硬茬了,若是放在以前,一杯毒酒一席草席就能解决的事情,在此时行不通了。
若只是因为这些事情两国便开战,劳民伤财不说,对大邬的局势也不好。
旁的先不说,呼廷翼尚且没醒来,也不知何时能醒,大邬的兵权眼下都在呼廷元和部分将士手中,若真是开战,任由呼廷元立下功劳,那蒲布淑母子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像是被泄尽了全身力气,蒲布淑无力的倚靠在床榻上,群狼环绕自己孤家寡人,实在是无从下手。
蒲布淑垂下眼眸,看来是时候要寻个帮手了。
“拿纸笔来,我要传信。”
夜晚的降临也为草原带来了寒冷。
一身玄衣衣物上缀有些许毛绒,眼眸低垂毫无表情,鼻梁高挺,身量板正的人,便是呼廷元。
宫帐中呼廷元不紧不慢的拿着小刀,细致的将羊腿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精细的放置在盘中。
“你这屋子是真的冷清。”祭司手持两盅温酒,从帐外走来,进来的一瞬寒气也跟着进入屋中。
“冷清点好,心也安静。”
对于呼廷元的话,祭司嗤之以鼻,打开酒塞直接将酒灌进了自己喉中。
进了屋祭司也不着急坐下,如同寻常一样,先是在屋中踱步,细细观察屋中的布局设施,以此来推断呼廷元近来的生活。
边看边点头,直至看到一堆书籍。书籍在草原上算是稀罕玩意,可在呼廷元这儿,同家常便饭一般。
引起祭司注意的不是书籍,而是书籍上方的那尊佛像。
这物件似是突然出现的,整个大邬能有这玩意的人,寥寥无几。
看到这一幕,祭司眼中飞速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呼廷元的性子他是知晓的,别说是礼物了,这辈子呼廷元未曾受过其他人的东西,每每自己送的东西,尚且还要检查一番。
这般情况下,居然收下了一个认识不到几天女子的东西,着实是让人惊讶。
“你居然会收礼物?”祭司心存狐疑,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呼廷元端坐在桌案前,祭司的话并未对他掀起过多波澜,将小刀放置在清水盆中,拿起棉帕拭水,擦拭手上的油腻。
看到这一场面的祭司,猛然间想明白了,为何草原上的年轻女人们,即便呼廷元的身世不佳,名声也不好,可还是有人对他暗送秋波。
“她不一样,她没有害人的心。”呼廷元端起茶盏,嗅着茶叶的清香缓缓说道。
”草原上好人多了,也没见你都收人东西。”祭司将酒放下,瘫软的坐在呼廷元对面。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祭司多少也能猜到呼廷元的想法。
“让我猜猜。”祭司端起酒盅豪饮一口:“她来自契安,因着这一点你对她多加照顾,加上那小姑娘长的确实好看,你对她多加优待正常正常,你说对不对。”
祭司的话飘入耳中,攀在茶盏上的手不断握紧,仔细琢磨着叔父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吧,对于扶锦,呼廷元也不知晓自己是何种情感。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呼廷元模糊而又懵懂的内心中,发自心底的觉得,扶锦是不同的,好似天生如此,收下她的礼物,也是不想辜负她的心意,于是乎鬼使神差的便收下了。
不愿让她难过神伤,长得那般模样,仿佛生来就应该笑。
呼廷元不想说谎,将切好的肉放置在自己面前,将剩下的大羊腿一整个放置在祭司面前:“吃肉吧!”
拿着酒盅的祭司,顿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亏你在草原上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影子都看不出。”祭司看着远处切好的羊肉,扯了扯嘴角忍不住感概到。
呼廷元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好像还真是这样。
“吃什么都用筷子,渴了只喝茶水,头发也是那不伦不类的,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啊。”
“我原本就不是大邬人。”呼廷元用筷子夹起羊肉,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温文尔雅的吃相,用面前直接抱着羊腿啃的祭司,形成极大的反差。
对于自己的身份,呼廷元自小便有种清醒的认知。
“放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