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
.的狗.屁!她奶奶的,从小我就跟你说,你是大邬人,你娘虽说是契安人,可你的身份它的的确确就是大邬皇子,和呼廷翼是一样的,你不要被那些人带偏了。”说到这个祭司就来气,为此语气都变了。
“一样吗?”呼廷元喃喃说道:“翼字禽类的翅膀,更有从旁辅佐的意思,足以证明父王对他的看重,而我的名字还是叔父您给取的。”
对于呼廷元的话,祭司一时间也语塞,端起酒盅仰头便是一大口:“没办法啊,谁让咱们命不好,没投好胎是个庶出呢。”
是啊,只是生母不同,便能左右孩子的生死甚至命运。
庶出争与不争都是错。
“叔父,那位嫡出还在床上躺着当病秧子呢,是我带领兵将攻打的契安,亦是我保下了大邬上万臣民。”呼廷元抬头直视叔父。
祭司对上呼廷元的视线,呼廷元眼眸冷寒毫无感情,丝毫没有对权利的欲望,像极了一口深井,深不见底,任何事情或事物都不能激起波澜。
“人都说世上无穷之巅便是权利顶端,可为何有了权利,我却觉得和寻常没有任何不同,以往是怎么,如今还是这样。”
此时的祭司也吃饱了,将最后一口羊肉咽下,肆意将羊骨头扔在桌子上,拿起酒盅全部饮下,算是心满意足了。
“这个简单,要么你是没有想要保护的人,或是想要达到的欲望,要么就是你的权利不够大。”
呼廷元垂下头,思索着自己是属于哪种。
吃饱喝足后,祭司扶着腰起来,心满意足打了个饱嗝。
“不再多待会儿吗?”
“不了,阿禄那孩子还在等我回去呢。”
呼廷元起身:“待我向阿禄和婶婶问好。”
“那是一定,你战胜消息传来的时候,阿禄高兴的不像话,一直嚷嚷着让你教他骑马射箭呢。”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祭司脸上的笑容也是止不住。
“改日一定去,今早的事情多谢叔父。”因身份不详,加之蒲布淑暗中的施力,因此呼廷元同叔父一家,在明面上鲜有来往。
祭司当然知晓呼廷元口中的事情是何。
“你也不用谢我,我若知晓这事情,即便是你不告知我,我也会去解围的。那女人进来是嚣张了些。”
“大哥身子不好,她也是心急吧。”
“她哪里是心急这个,她分明是担心儿子死后,皇位指不定落下谁头上,若是呼廷翼有个儿子,也不会着急成这样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蒲布淑的心思祭司也是知晓的。
“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这次是真该走了,不然你婶婶会担心的。”祭司走出屋外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
目送着祭司离开,呼廷元回到屋中。
望着那尊佛像,呼廷元脑海中皆是祭司的话。
呼廷元没有欲望,生来便不受人待见,在叔父的照料下,才能从狼窝般的环境下,捡回一条命。
若真说有什么愿望,那便是查到母亲是如何死的,以及在契安的家。
旁人都说母亲是因为生呼廷元的时候,生产时间过长,元气大伤,落下了病根,随后的日子里并未得到医治,病根拖着拖着就成了大病了,呼廷元三岁时便撒手人寰了。
对于这话,呼廷元半信半疑,想要着手调查,可时间太久,母亲原先身边的奴仆,多数也都死了,根本无从下手。
伸手抚上手腕处的佛珠,长舒一口气:“一切都慢慢来吧。”
日子还长,总是天长地久嘛。
此时此刻同呼廷元一样心情的还有范从光。
将士们将马车停好,筑好营地,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唯有范从光,神情落寞的望着面前小锅中,咕噜咕噜冒泡的酒。
已经记不清上次喝酒是在何时。
不知为何范家子嗣众多,可多为女子,嫡庶皆是如此无一幸免。
因此身为独苗苗的范从光,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身旁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范从光自己都数不清。
有时范从光自己都在想,或许自己的姑父皇上身旁的眼睛,都没有自己身旁来的多吧。
在这般环境中长大,自小旁人随手可完成的事情,于范从光而言如登天一般。
寻常百姓子弟,饮酒及早,有些武将之家,更甚者从小培养,使得许多子弟,年纪轻轻却习得百杯不醉的名号,凭着这项技能,多数人也能在酒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而范从光十七以前连酒盏都不曾摸过。
非但是喝酒,其他方面也不例外。
十八岁时,范从光身旁的勋贵子弟,娶妻纳妾个个不落,原本都是形单影只的,不知何时起,渐渐的都成双入对了。
也便是在那时范从光发觉到落差,自己的身旁也想有位人,少年人潜在的欲望,便是在此时浮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