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力
伸出揉了揉扶锦的头,像是哄小孩一样。
“一会儿多加小心,切不可冲动。”
还没有理解呼廷元的话,心存疑虑攥紧手中的玉瓶,扶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日头慢慢的挪移,阳光顷刻洒在大地上,呼廷元只觉着刺眼,倚靠在门前闭上双眼。
一闭眼脑海中便浮现处那张脸,瞳仁生的极大且亮,镶嵌在极为耀眼的眼型中,极为勾人,分明看过人间苦难万千,眼神清澈如同稚子,只要看一眼便再也过目难忘了。
再次睁眼便又恢复到了平常冷若寒泉的模样。
转身进屋褪去身上的狐裘,露出藏在里面的便服。
伸手拂去肩头的落叶,这是方才在远处在树下观望时,落在肩头。
呼廷元也没想到,只是出去透透气,还能目睹这样一出好戏。
思绪缓缓收回,呼廷元再次将目光投射在桌案上的礼物。
礼物二字不断在口中咀嚼,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冷笑,这种物件呼廷元平日里最厌恶的东西,幼时是这样,现在亦是。
骨节分明的双手攀上礼物,或许呼廷元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原本沉稳的呼吸已然有些波动。
褪去外层露出里面原本的物件。
男身女相,慈眉善目,朱红之唇,端坐在莲台座上,只在书中看过的东西,如今便放置在自己的桌案上。
呼廷元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佛教盛产于外邦,近些年唯有契安流行礼佛,呼廷元对于佛教只有从书中寥寥几笔中,略知一二。
这样的物件到真是第一次见到。
看着眼前白瓷佛像,呼廷元只觉着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处,被人微微触动,一股酸楚感泛上心头。
白如羊脂且宽大的手掌抚上玉佛,衣袖下的檀木手串也随着微微颤动,发出细碎声响。
这手串被严实藏在衣袖下,若不是细看难以发现它的存在,细细的一串攀附在手腕上,叫人难以察觉。若是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瞧出,呼廷元手上这串有些年头了,且是个女子的款式,但保存的极为完好。
呼廷元眸色一深,想来便是这个缘故了。
短暂的思索后,呼廷元起身将玉佛放好,转身离开了屋子,向着另一出房屋走去。
待到扶锦赶会自己的宫帐时,乌泱泱的一堆人已然将屋子给占满了。
即便有着越桃和月丹打下手,姜叔依旧是忙的不可开交,才讲这个伤口上了药,便要忙着给那个缠绷带。
如此大的场面,姜叔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您要的药都给您拿来了。”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这些人你都是从哪儿整来的,怎么各个都是这幅模样。”
“来不及多说,您先给她们上药,剩下的一会儿再说。”
“娘娘,娘娘”阿芡急忙从帐外跑进来:“您要不先躲躲,大妃娘娘马上就到。”
阿芡一直都在屋外把风,远远便看见蒲布淑带着一堆人,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屋中剩下的女子,听到这话也是一阵骚动。
刚送狼舍踏脚出来,转身便要进入虎穴了吗?屋中的女子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阵缀泣。
把柄这种东西,总不能上赶着送人手里呀。
阿芡已然把着急两字写在脸上了,这才抱上的大腿,阿芡还想着多捞一笔,此时自然是盼着扶锦的好。
“我必定保你们周全。”扶锦对上众人的眼眸,眼眸中皆是坚毅。
扶锦神色如常,不急不慢走至梳妆台处,从众多香粉盒中找出其中一个,随意拔下发间的钗子,对着香粉盒中的暗格轻轻一挑,一张折叠的纸张出现在扶锦眼前。
长舒一口气,扶锦眉眼含笑,保下这群人的法子出现了。
“你好大的胆子,多少年的规矩都毁在你手里了。”屋中还没个人影,尖利的声音先传入耳中。
扶锦毫无丝毫波动,甚至气定神闲的为自己斟茶。
帘子猛地掀开,蒲布淑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看到扶锦直接便冲了过来。
“我让你随便看看,你怎的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怎么碰上你就没什么好事情,你不会是什么祸灾转世吧。”担心倒是没瞧见有多少,语气中的嘲讽和辛灾乐祸倒十足。
原本是做了心里建设的,可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灾星这种称号,扶锦还是会暗暗心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锦镇定的对上蒲布淑的眼睛:“也不知是谁惹着娘娘了,怎的这般生气。”
如同白玉丸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便是扶锦,无论遇上什么人,都能保持镇定,将对方气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