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城街
,下摆处褶皱笔直,像把折扇。
精致捕快请进来的长官,衣着更加华美,黒锻泛着波光,上绣着龙虎斗纹饰,手腕、肘关节、腰处改用皮革缝制而成。腰间挂着一把红色鹿皮外鞘,嵌以翡翠的宝剑
与卫景冬的简单束发不同,长官的头发绾以银冠,从冠低垂下两条赤绳,绳尾缀以同色的珠子,落在肩上。
“武大人,这么点小案子,怎么劳您大驾。”卫景冬的师父李五挤出满脸的皱纹谄笑着走到武大人身边。
“这人谁呀,你师父也真是够谄媚。”梁小乙抬起脚尖,用手掩着嘴问卫景冬。
“是咱这东平区的捕快头领。”卫景冬扭头又弯腰,才勉强在梁小乙的头顶说。
“东平区不过都是些生意人,又不是靠近王宫的东西二华,里面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一个平民区的捕快头领就让你师父如此摇尾,也太没见识了。”梁小乙啐了一口瓜子壳,低声鄙视。
“你不知道,”长得高,声音传得远,卫景冬只想让梁小乙听见他的声音,又想不刻意,只能把手搭在梁小乙的肩上。
梁小乙啧了一声,卫景冬连忙用手挠挠头,顺势放下,“这武大人叫武恒意,是当今大将军武杰的长子,宫中武夫人的亲侄子。不过现在是从低层的一个小小捕快头领做起,日后,一定还是大将军。”
“士不可不弘毅,这武大将军果然对儿子期许很大呀。”梁小乙回应。
“哎呀,不是那个弘毅。”旁边的一个瘦高个男子早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那是才华横溢?”
“也不是,是永恒心意的恒意。大将军夫妻恩爱,这武长官又是他们唯一的男孩子,宝贝到不行,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三个人叽喳说得忘我,被武恒意一个眼神扫过来,都吓得闭了嘴。
“景冬,快来搜身。”李五招呼卫景冬。卫景冬答应了一声,去搜被拽着腿的男人身子。男子身姿魁梧,皮肤是健康麦色,一看就是常年练武之人。只是一只脚被地上的人死命拽住,怎么也拔不出。
“师父,没有装有五两银子的钱袋子。”卫景冬搜完身,又站在梁小乙旁边。
“不可能。”地上的老年人悲哀地嘶喊:“刚卖粮食得了这么多钱,我等搬卸的空,出来喝口茶。生怕钱丢了,我一直用手攥着,还没出米铺两步,只有他碰了我一下后,钱袋子就不见了。”因为死命拽着男人的脚,老人的手被磨破了皮,鲜血浸了出来,混着泥土。可老人还是紧紧地拽着魁梧男人的脚。
“大人,可是我真没拿呀。”男人张开手,“刚才那位大人不是搜过了吗?没有啊。”
“就是你,只有你撞了我,你肯定藏到哪里了,你给我交出来。那可是我一年的辛苦钱,家里老婆孩子都等着用这钱活命呢。”老人哭得让人心疼。
“可是真不是我拿的,你就算拉着我的脚抱十天十夜也没有用。”男人一脸无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就说是偷了,一个就是不知情。案子虽小,但也没有头绪。武恒意皱着眉头,狠厉地呵斥男子:“快把钱拿出来,否则,我当街打断你的腿。”
“大人身份显贵,就算无凭无据地把小的杀了,小的又能说什么?”中年男子一副大义凌然,坦然受死的样子。
“你的钱袋子真叫人偷去了,别在这空手套白狼。”武恒意转而呵斥老人。
梁小乙忍不住嗤笑出来,被武恒意听见,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笑什么?”
武恒意以为自己漏了怯被发现了,那个小兔崽子在笑自己无能,压低声音道:“武升,把他给我绑了来。”
武升得令就要抓梁小乙,被卫景冬死命护在身后。梁小乙连忙求饶,“大人,小人鼻子不好,天一冷就不透气,刚才只是哼了一下鼻子,真的没有笑啊。”
李五也趋过来求情:“他一个裁缝店的小工,怎么敢笑大人。”武恒意瞥了李五一眼,又继续瞪着那死死拽住的两人。
其实,梁小乙刚才真的在笑武恒意。一是笑他一个显贵之子,居然会说“空手套白狼”这种俚语,二笑他强装气势。
周围一圈人都看出这个新晋捕快长官是虚张声势,都在心里憋着笑,没发作出来。只有梁小乙被那句“空手套白狼”引着,显露出来。
武恒意一双桃花眼,偏要装作冷厉地蔑视;唇红齿白偏要动不动要打要杀。一说话,肩上的那两个玛瑙珠子跳来跳去,怎会骇得住人。
众人早就看出来了,武恒意却还沉浸在装模作样的气势之中,他抿紧嘴唇,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那,就,把,他们,全带,回去,打,大,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老人在地上拍着地哭喊。
梁小乙趁乱在卫景冬耳边低语几声,卫景冬突然窜入人群中,趁一名中年女子不注意,把女子的手反剪着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