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
雄武?
飒爽?
宁云嫣不知该作何评价。
她抬头对上章绝狭长的双眼。那眼睛放着贪婪的光,在宁云嫣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几乎快要黏在她的脸上。
可笑。
宁云嫣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声音愈发冰冷:“青霄山一带的名门望族?二叔母可否告知云嫣,从古至今,有哪个大户人家会教出来这般不懂礼数的公子哥?”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章绝上前一步,趾高气昂道,“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张漂亮脸蛋吗?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嫁给我们章家,可谓是穷人攀高枝,麻雀变凤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见这秀色可餐的人儿半晌没回话,章绝便以为自己已经把她说得心服口服。
他心中直乐,愈发肆意起来:“来来来,让章绝哥哥瞧瞧你这张白白净净的小脸,是不是嫩得能掐出水……”
章绝边说,边抬手往宁云嫣的身前凑,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右脸。
“唰”的一声,光影闪,剑出鞘。
不过瞬息片刻,原本系在宁云嫣腰间的长剑,已直直地抵上了章绝的脖颈。
章绝惊得失措,他无意识地瞪大双眼,好似一条扑腾在岸边半死不活的鱼。
宁云嫣见状笑弯了眼,直道:“章公子,如你所见,我心里不是不满意,而是千万般不满意。”
众星捧月般长大的章绝哪见过这等场面,他一时间被吓得语无伦次,身子也不停地打颤:“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快、快放开我!”
“刀剑无眼,章公子该当心才是。”宁云嫣淡淡应道,“章公子也是幽默,先凑过来的人是你,况且我并没有出手限制章公子的行动,何谈放开一说?”
章绝这才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地移开脖子,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重新站回宁云嫣二叔母的身旁,章绝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他指着宁云嫣,愤恨地咒骂:“死婆娘,你给我等着!等我今日回去就把这事传开传遍,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宁云嫣冷笑着收起了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那我倒是要提前谢谢你了。”
章绝嘴上不饶人,脚却动得比谁都要快,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章公子,章公子,你别走啊——”二叔母见自己阻拦无果,回身便朝着宁云嫣开骂,“你个不争气的小孽畜,好好的金龟婿都被你气走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宁远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这般顽抗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顽抗?”宁云嫣轻笑一声。
再开口时,她语气里只剩下淡漠疏离:“二叔母想不想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顽抗?”
“你这小孽畜,还敢和我顶嘴?”二叔母抬起手,眼看就要朝宁云嫣的脸上呼去。
说时迟那时快,宁云嫣侧身闪过,她下意识地扯下腰间剑鞘,抬手就是一挡,手中的剑虽未出鞘,却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千钧一发之际,灵堂外忽而传来了道急促的男声:“宁云嫣你疯了吗?你二叔母可未曾习过武!”
“所以呢?”宁云嫣猛地转身,剑鞘直指向朝她缓缓走来的宁迟,“我会武功,她不会武功,我是晚辈,她是长辈,所以我就要任由她摆布,打不还手骂不张口吗?”
她双眉紧蹙,手中的剑愈握愈紧:“宁迟,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日差她唱这出戏,实际是打的什么主意!”
“好,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宁迟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他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今日大长老和各位弟子都聚集在此,也好与你我二人做个见证。我大哥宁远既然已经走了,有道是群龙不可一日无首,青霄派的掌门之位不能就此空置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宁迟话音刚落,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按照青霄派的规矩,历代掌门可都是男子担任……”
“是啊,江湖上哪有女子当掌门的门派,传出去了怕不是会叫人笑话死。”
“宁云嫣若是当了掌门,就她那副样子,咱们师兄弟几个谁愿意服她?”
“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她练功时的样子,就跟着了魔似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累,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字字诛心,句句为刃,喋喋不休。似是如此这般恶语相向,便能一股脑地发泄出平日里对宁云嫣的种种不满。
“咳咳,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啊。”嘈杂间,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宁云嫣见他走来,赶忙毕恭毕敬地作了揖,这人乃是青霄派的大长老方万生,素来与她父亲交好,处理门派事务时又最讲究公正。瞧他这般出来打圆场的架势,说不定能帮上她一帮。
“云嫣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