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烟雨春衫薄
了她的肩上。
她身体一僵,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却是多日不见的楚遇。
他还是冷冰冰的看着她,眉头微蹙,手里多了两包板栗。
对的,今日好像是她生辰,楚窈之恍然大悟,但又很快黯了神。
今日是她的生日,但却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多日不见,女孩似乎长大了不少。额头上的纱带有些脏了,身上隐隐带着股药味。衣服倒是走时候的那身,只是看着还是单薄了些。
楚遇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却依旧没什么表情,“这几日闹也闹够了吧,行了,今日就同我回去。”
许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楚遇对她的态度稍稍好了点。但温言的背后更添了份悲凉的哀郁感。
“十五年了……几笄了……”他自言自语,恍然间失了神。
楚遇有心事,楚窈之又何尝不是满腹心事呢。
楚遇把她从看热闹的好地方拉到了一间旮旯的阁间里,这里隔音好到令人崩溃。简直可以用死寂来形容,什么都听不见了,来个窗户都没有。
若不是带她来的是楚遇,楚窈之都要大喊救命了。
“在想什么,不想走吗?”不过一刹的恍神,楚遇很快又恢复了肃默的样子,脸色微怒,“你可知因为你,我耽误了多少事。”
“把你带去洛宁可不是给你享福的,给人做丫鬟也得有个奴才的样。恭敬、疏远、言听计从、少说多做。凡事要有分寸保持距离,不要让我再提醒你。”他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刻板又奇怪。
“知道了。”楚窈之敷衍道,她心里有些委屈,但不会说也只能自己消化。
油纸里的栗子还带着新出锅的温热,楚窈之默默剥着,和曲县的栗子一样的味道。
偏角的阁间里布置简单,只有一张茶水桌和几把木椅,几乎是个鲜为人知的隐蔽地方。细微的脚步声擦在地上,来的人故意隐着脚步,慢慢靠近。
楚遇眉头微蹙,简单粗暴地打开了门。他一手拉住门外青年的衣领,“你是何人?”
“我……咳咳……”掐在沈驰脖子上的手用的劲很大,甚至是下了死手的。他的脸憋的通红,几乎不能呼吸。待楚遇放开了他才顺了口气,又惊又怒:“我是来找楚姑娘的。”
他看向楚窈之,“墨暝池要我看着你,你刚跑哪去了?”
“我没事。”楚窈之走近二人,打量着楚遇的脸色,有些心虚,“爹,这次是他们救了我和小姐。”
“小姐她没受伤,现在应该还在楼下看……看热闹。”楚窈之越往下说声音越小,她有些慌。
“看热闹,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看热闹!”
“可谢公子陪着她呢,不会有危险。我刚刚……”
楚窈之本想说林衿沫有人护着,用不着她操心,反倒是她自己刚刚差点就要被害了。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她才是最惨的那个好吧。
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因为没必要也没意义。
“爹,是他们救了我。”楚窈之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强调自己。
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楚遇并没有像其他被救女儿的父亲那般表现出强烈的感激或者怜惜后怕的情绪,他总是平静的,不关心也不在乎,甚至连几句好听的话都吝啬于说。
但楚遇终究还是个讲恩义的,闻言面色也缓和了不少,“如此,便要多谢搭救之恩了,日后若有机会,楚某定当报答。”
见楚遇这反应,沈驰只觉好笑,刚还一副要掐死他的架势转眼又变了脸,不过这番客套话说得还真差的水平。他心里觉得好笑,却不知道正是此刻的这份恩给多年后的他换了条生路。
“小事小事,侠者大仁嘛,这种事都是本公子应该做的。”沈驰摆手笑着,揣着副光风霁月的潇洒大侠的样子。他这人没什么癖好就是爱听人夸他谢他,只要给说上几句好话顺着他的毛,一切都能好商好量的给你办妥了。
可偏碰上个比他还横的墨暝池,别说夸了,不整天阴阳怪气的气他就算好的了。
唉,谁让人家的阁主呢,谁让人家厉害呢。沈驰心里短暂的酸了一下,很快又正经了起来,“对了丫头,墨暝池刚才走前给你留了这个,说是......”沈驰看了眼楚遇,顿了顿道:“他与姑娘有缘,想来日后定会再见的。”
蓝纹银鞘还镶着几粒黑曜碎晶,正是墨暝池用来杀人那把匕首。楚窈之有些错愕,她接了匕首,却觉得握在手里有种烫手山芋的感觉。
沈驰叹了口气,似乎早有预料,“朦月茶舍的事我们会处理,今日伏法的那人是出了名的江湖恶棍鬼面公子,和临安的官员勾结在一起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这次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墨暝池带那狗官去了县衙,估计现在正和于鹤文请来的那个废物巡抚盘旧账呢。这事啊,没个一时半会还在搞不明白呢。”
披在肩上的头发上卷着一娟白发带,沈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