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两相会
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若不是为了这么个虚妄的东西,邺七他也不会……他也不会被活生生的凌迟。”
“夫人……”林衿沫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交还是不交,是宁为玉碎还是顺势而为呢?
祖父在世的时候曾说她是林家最有气运的人,要由她来守护孤山冢的秘密。可她这么多年也没想明白那几句诗,真的有孤山冢吗,可那行对她对林家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就在林衿沫再一次动摇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一道素白的身影从楚窈之眼前闪过,几乎是一霎的恍惚,再睁眼时就见那鬼面公子脖子上多了把短刀。而执刀之人寒眸束发,发间的丝带飒飒凌曳。
“谢七!你怎么来了,你家公子呢?”看见谢七林衿沫又惊又喜,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来了,太好了。
“公子去县衙了,在路上,姑娘莫怕。”谢七孤僻寡言,但对林衿沫却是有问必答。
“来人了,呵,有意思。”刀架在脖子上压出沥沥的血来,月扶庚却丝毫不在乎,他缓缓站起,直视着眼前的这位瘦高青年,“冥月教月扶庚。”
他爽快的自报家门,唇边荡起阴戾的笑来:“或者,也可以叫我鬼面公子。像那些死在我手上的那些人一样。”
月扶庚的视线划过在场的三人,露着一个诡异的笑。
谢七警惕的看着他,一脸衿寒。
果然,月扶庚挥掌拍掉了谢七压在他脖子上的刀,一掌下去,直震的谢七握刀的手栗栗发麻。随后屋子里笼起一片雾茫茫的烟。
“林姑娘!”谢七顾不及去追月扶庚,白烟有毒,他连忙去护林衿沫。
而楚窈之这边,正在她匆忙向门外跑的时候却被人拽了去。
“闭眼!”熟悉的声音低沉沉的挂在她耳边,鼻腔里喷出的热气让她的耳朵发痒。楚窈之由着那人拉着她走,乖乖闭眼。毕竟,这烟有毒,搞不好是会让人变瞎的那种。
不久,她感觉到墨暝池领着她进了一间阁房,然后停下。
“人交给你,看好她!”墨暝池猛地推了她一把,跨门离开了。
墨暝池的话一落她便连忙睁开了眼,然而却只看到一瞬黑影一跃而下,跳到了楼下。打斗声还在继续,朦月茶舍里混乱到了极点。
“欸,快关门啊!”沈驰瘸着腿,一蹦一跳的扑过去把门锁了起来,随后瘫了似的坐在地上。他鼻青眼肿,额头上还挂在一道道的血丝,明显是被人打了。
“你......”看到这般模样,楚窈之着实吓了一跳,想笑又不敢笑,斟酌了会儿,道:“沈公子,你还好吧?”
“嘁!”沈驰唾了口唾沫,不屑道:“出门碰见个疯女人,若不是本公子怜香惜玉,她就死定了。”
“喂,还没问你呢。你和墨暝池怎么了,他竟会主动去救你。”
被女人欺负不是个光彩的事,沈驰不想多提,便连忙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见到那什么鬼面公子了,怎么样,有没有本公子算?”
“啊?”被他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楚窈之有些懵,但她并不想答第一个问题,便笑道:“看着挺吓人,应该......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是吧,我就知道哈哈。”沈驰笑得大声,以至于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嘶”地捂在脸上,蹙眉惋惜道:“本公子的脸啊,可恶!”
沈驰凄哀哀地抱怨着,然而楚窈之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她又打开了门,走到木栏旁向楼下看去。
玄墨色的身影立于人群中,长身如竹,脸上戴着副玄金色的半扇纹面具。楚窈之一眼便看到了他。
诗会上多是些不会武的书生公子哥,但也不乏藏着些别有用心的人。
县令纪律庵跟在谢竹朗身后,眼神复杂。现在这种情况着实令他头疼,他偷偷瞅着被甘澈等人压在地下的月扶庚,心里慌的不行。
“多谢侠士帮忙。”
他率先朝墨暝池等人礼貌的拱了拱手,心里暗自翻着主意来。
月扶庚干的事他再清楚不过了,但就算是铁证如山,他也不敢治罪啊,给他十条命也不敢的。
“纪大人认得此人?”谢竹朗觉察出一丝异样,便直言问道:“如此大凶大恶之人,不知纪大人要如何发落?”
“自是依法严惩。”纪律庵斩钉截铁,又看向林衿沫,歉声笑道:“让林姑娘受惊了,着实是下官管治不力,多有怠慢了。”
“无妨,还要多谢大人的药丹。”林衿沫温言,心里却仍觉得后怕。
“姑娘言重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只要姑娘您没事就好。”纪律庵又逢迎着笑道。
“不知县令大人,是要将人押入地牢还是就地处决?”墨暝池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提醒他,“鬼面公子在临安猖獗多时,不如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还是让下官先把人押回去吧,此人身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