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
临近预产期,在予怀和家人的陪伴下,我的心情比起刚开始的几个月平和了许多,最初对于羽生的思念,到现在想到即将诞生的宝宝,便满心的期待和幸福。
直到三月初的一天,Jenny转来了一篇香港的小道新闻,引起了我关注。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新闻,是关于Aki的自杀案,原先大厦的保安翻了口供,提到Aki死亡的当天有日本人出入大厦。
这一切突然得有些让人刻意,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予怀,予怀沉默了良久,最后不置可否地跟我说道:“不如还是等香港警方的调查结果吧,你先别多想。”
我知道他不想让即将临盆的我受到影响,我也清楚自己现在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安心先把孩子生下来,所以也没有再继续追查这件事。
约莫一个星期后,糖尼来电说之前在远山的装的木马程序被重新激活,并且给她原来的IP地址发了一段短讯,原话是:“予夏小姐,我是远山,希望短期内与你见面。”
在一开始,我也表示讶异,我和远山的几次接触都不算太好,她这样突然其来的邀约不得不让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所以我并没有马上理会。
可是后来,远山不断地往糖尼处传输文件,其中多是荒川向达沃斯瑞士银行账户转账的流水,不少文件信息和Aki电脑中的文件信息十分吻合。
这样的传输持续了三天,直到远山发来了求救信息,表示她正在受到监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Aki那样突然出事,因此想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输给我,希望我能看到。
我有些按耐不住,如果远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此前对于荒川的猜疑应该可以坐实,而远山将成为最有力的人证。
而另一方面,我也担心远山的人身安全,急于前往东京和她见面。这件事,遭到了予怀的阻止,他担心道:“这样太危险了,不如我替你去吧。”
“但我想亲自去看看。”远山的消息让我有些兴奋,如果能够尽快落实这些事,给荒川定罪,那么我便很快又可以和羽生见面了,甚至可以让他和我一起迎接宝宝的到来。
“予夏,太危险了,这也许是陷阱。”予怀还是不同意我前去:“如果荒川知道你在调查这个事,可能是借此引你入局。”
“我知道,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我自然明白这可能是个圈套,但是如果因此畏惧不敢前往,也有可能丧失机会,我坚定道:“只要有1%的可能,我都会去做的,为了羽生,一定要的。”
予怀看着我,又默默了许久,而后同样坚定地告诉我:“好,我陪你。”
我们在第二天早上便悄悄离开乘坐了飞机去了东京,直到到了成田机场,才敢告诉爸妈自己又去了日本,好在有予怀反复保证会把照顾得毫发无伤,否则爸妈估计也要追到日本。
倒寒三月的东京,还带着丝丝的凉意,熟悉的街区和道路,新宿的中心区还有羽生的大屏幕,他马上就要参加琦玉的世锦赛,这是北京冬奥会以来他第一次的正式比赛,所有人的焦点集中在这个陌路英雄的身上。
我和予怀回到了新宿的公寓,在当天晚上便找了糖尼前来,糖尼表示远山还在陆续发送资料,只是当时的木马被予怀的反追踪程序锁住了,她只能破解其中部分,所以现在远山能够传来的数据很少,速度也很慢,需要解释剩下的反追踪程序才能进行大规模的传输。
予怀表示这不是太大的问题,他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找大使馆的同事帮忙。
我们正在房中聊着,突然门口的门铃响起,我们都有些讶异,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也觉得可能是邻居或者物业管家有什么事。
予怀起身打开视频,屏幕中的那个人,让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几秒,是羽生,他怎么来呢?
予怀转头看我,表情亦是不可名状,我们犹豫着不知如何应对,糖尼打破了沉默:“予夏姐,你要..躲起来么?”
“我…”我有些惶然不知所措,糖尼扶起了我,说道:“我陪你先去房间。”
我木讷地被糖尼扶进了房间,关上了门。我靠在门边,焦急着听着门外的动静。
“羽生选手..你怎么来呢?”予怀的声音有些心虚。
“我在楼下看到了灯光,是夏酱回来了么?”这个熟悉的声音从耳中穿透到心底,我感受到腹中的宝宝在微微挪动,我伸手安抚他,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爸爸的声音。
“很抱歉,予夏不在,是我回来述职。”予怀解释着。
“不可能,我在楼下明明看到窗户中有两个人影。”羽生的声音离门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开始上升,心头却溢出喜悦感,难道我们可以见面了?虽然我知道这一切不合时宜,但我好想见他,好想让他摸摸我的肚子。
我还在心猿意马中,却被糖尼往后拉了拉,她打开房门的缝隙,走了出去,侧身关门道:“你说的是我吧,羽生选手。”
“糖尼君?”羽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