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
喜欢这狼牙装饰的簪子?”
谢扶桑未正面回答银花的疑问,只道:“这簪子太招摇了,还是私下戴吧。”
梳妆完毕后,谢扶桑便坐马车去了城南的僻静酒馆。
苏合到酒馆的时候,谢扶桑正在举着一杯酒发呆。
目光瞥见她眼底的乌青,和白皙脖颈间的红痕,苏合打趣她道:“喔嚯,你这昨晚奋战得挺激烈啊!”
谢扶桑回过神来,无语地睨了她一眼,说道:“你和我二哥学得越来越不正经了。”
苏合走过去拍了拍谢扶桑的肩膀,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说道:“人之常情,理解理解。”
“你今日邀我过来干什么?”
谢扶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色苦涩暗沉无比,对苏合开口解释。
……
苏合坐在谢扶桑对面,面色中的调侃逐渐褪去。
谢扶桑最后说:“我那日写的婚书甚是随便,也不合规矩,但你兄长好像将它视作我们二人的定情信物,一直存着,直到昨日他命人送还给了我。”
“我及笄那夜与你喝了太多酒,神志有些不清晰,第二日便将那夜的事全忘了。可你大哥一直记得,自来二人成婚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诸多流程,他当时以为与我两情相悦,所以他便更要注重礼节,要许下保证,为让我安心,他在第二日便以你的名义邀我出来,表明心意,向我许诺。”
苏合面色复杂地饮了一杯酒,“这的确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我后来好像直接睡着了,也不知道那晚你和哥哥究竟说了些什么。”
谢扶桑听到她这句话心中稍稍得了些安慰。
却没料到,苏合又来了一句:“不过,你这行为还真挺渣的,害我如今还没嫂嫂。”
“我说那段时间兄长怎得如此消沉,原来竟是因你受了情伤。”
苏合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兄长早年竟被自己的青梅竹马白月光狠狠渣了一顿。”
苏合啧啧又叹了几声,道:“这情劫历得实在是惨。”
她看了一眼谢扶桑面沉如土的神色,犹豫了一瞬,还是安慰道:“其实这对我兄长来说也不是一丝好处也没的,俗话说情场失意,官场得意。你瞧,我兄长如今身为文官在朝中混的也算如鱼得水,挺受陛下重视的。”
谢扶桑知道苏合是在宽慰她,不过她并未因这句话得到一丝安慰。她知道苏木在官场上的节节高升才不是因什么情场失意,而是因他自己的努力和才能。
苏合说完这句话,突然想到些什么,面上突然凝滞住了。
谢扶桑瞧她面色怪异,开口问道:“怎么了?”
苏合道:“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兄长同你大哥一向交好,他们二人本是约定好将来一同做武将,在沙场上做同袍建功立业报效大凉的。”
谢扶桑点点头,“苏大哥武艺很好,所以你当初拉着我同他学习武艺时,父亲才会同意。不过苏大哥后来兴趣变了,开始喜欢读书了,之后还做了文官。”
苏合急急说道:“兄长十四岁那年,突然向家中说,他要科举入仕,将来做一名造福一方百姓的文官。当时我父母都以为他魔怔了,放弃一身武艺天赋不去使,非要半路出家做什么两袖清风的文官。”
她顿了一瞬,又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什么?”
苏合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九岁时,我曾拉着你去看驻州城一家富户成亲,迎亲礼豪华无比,我见了之后便开始想自己日后会嫁给什么样的人,成亲礼又是如何,当夜我拉着你喝了不少酒,因此还被家中狠狠训斥了一通。”
“自然记得。”谢扶桑现在感觉自己回想起来,还觉得尴尬到脚趾扣地。
当年苏合才九岁,在现代时本是该上小学的年纪,便拉着她询问对未来夫君的幻想。
谢扶桑当时是极其抗拒与她谈论那些事的,毕竟当时的苏合确实是一个小学生模样,同那时的苏合谈论此事实在有些像小孩子过家家,难以启齿得很。
奈何执拗不过苏合,她又瞧着苏合当时已然喝醉,全然没了顾忌,心中竟也思考起了苏合问她的问题——将来想嫁给什么样的人?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来着?
她说,如果非要嫁人的话嫁给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还可以,文臣最重名声礼节,嫁过去之后家庭暴力的可能性还会少些,就算日后有了妾室,为了不违背伦理纲常,也不会宠妾灭妻,这样嫁过去的生活还是好的。若是没有爱情,相敬如宾做个表面夫妻也是可以的。
想及此,她思绪一颤,她转眸看向苏合,认真问道:“你大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当初随口说的话,转变了理想吧?”
苏合不置可否,她惊异又不可置信道:“真没想到,我大哥当时竟对九岁的你起了歪心思,真是禽兽啊!”
谢扶桑听了苏合这句话,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