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赋（七）

吧？”壬湮指着赤癸手上的碎片。

“没错，一种能吸血的残忍阵法，需要这片碎石做阵眼。”赤癸补充道。

“她们需要这么多年轻女子的血是来干什么的？”壬湮思索半晌，实在没有想出结果，“你是说，你们派出去的女子都没有回来？”

“你想做什么？不可以！”赤癸想到了什么，斩钉截铁地拒绝。

“放心，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这次该担心的就是他们了，正好报一下上次的断臂之仇。”壬湮自然还记得上次的仇，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他们。

“哦，对了，你们或许可以着重查一下与凡世月落城相对的地方。不过要尽快，我怕晚了他们可能就跑了。”壬湮提醒着枥埠。

入夜，一名衣衫褴褛辨不出男女的乞丐走在永夜城外寂静的路上，冬夜的温度极低，那人哆哆嗦嗦地前进着，终是经不住寒冷与饥饿的侵袭，倒了下去。

“哎呦，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吗？猎物都上赶着往上凑！”吊儿郎当的声音在乞丐身边响起，用脚顺带踢了踢她的肚子。

“金哥，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女人啊？”旁边赶上来的人谄媚地奉承着。

“呵，你金哥是什么人啊！女人丛中过，还能辨不出个女儿身？”被称作金哥的人摇摇手，傲慢地说道，“若不是最近这些女人都是些乞丐，瘦得皮包骨头的让人没有兴致，不然你金哥的精神头儿能更焕发一些。”

“是是是，金哥，咱们现在咱们一块运过去吗？”远处金哥的手下又将三个女子搬了过来，都等着他的命令。

“走，今个儿咱们也蛮够了，最近永夜城那边查得严，先运过去！”金哥下令，几人便陆陆续续将四个少女运到了乱石处。

金光闪过，阵法启动，众人却没有看到被扔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少女乞丐，慢慢睁开了双眼。

开门声响起，随后便被扔到了地上，已经有少女幽幽转醒。

“这儿，这儿是什么地方？！”惊恐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传来，壬湮睁开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感受摸索着绑住手腕的扣结。

少女的声音同样惊醒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害怕挣扎的声音传来。

“都闭嘴！谁最吵今晚就先杀谁！”不耐烦的声音制止住了几人的哭声。

“这位大哥，我们被抓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啊？我，我这个人长得不好看，你们，你们放了我吧！”一个少女壮着胆子求着那人，她以为自己是被抓到了卖女人的地方。

“哼，放了你是不可能的，少说话，不然一会儿可能会死得很痛苦哦！”那人不为所动，并且还开口威胁。

壬湮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因为她要保证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能看见乌丙的时候。

“这就是今天的新货吗？啧，越来越瘦了，这能有几滴血啊！”此时来带她们去下一个地方的人已经来了。

“哎，体谅体谅，最近那边查得太严了，找到这些还不容易呢！”

另一人则是摆摆手，命令自己身后的人将她们从地上提溜起来，拖拽着带了出去。

被带着歪七八扭地走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了壬湮上次来到过的大厅，带头的人选了其中一扇门，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下一瞬，几人就来到了一处石头凿刻的大厅内，而这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就是这里了，壬湮悄悄打量着这儿的环境。

极其简单的陈设，一座石莲于正前方，它的对面则是一个行刑架。

“吱呀”，石门打开的声音，走进来的果然是乌丙，壬湮赶紧扒拉了几下自己脏兮兮的头发，掩盖着自己的面容。

“主上！”

只是几日不见，乌丙的变化可谓是真的大，不是说模样，而是气质。若说以前的乌丙充满了狠戾与疯狂，那现在的他更多的居然是阴柔的气质，尤其是从门口走到石莲座上的那几步，极尽扭捏，若不是这些属下行了礼，壬湮差点儿怀疑自己看错了。

“跪下！”见几个少女还直愣愣地杵在那里，手下直接踹在最近一个少女的膝盖处，少女痛呼，还是害怕地乖乖跪下了。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几人赶紧主动跪下。壬湮装作吓得腿软的样子，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跪他？下辈子都不可能！

“你！”手下又想上来教训一下壬湮。

“好啦～都是将死之人，计较这些干什么。”乌丙尖锐的嗓音传来，壬湮越听越难受，特别像永昼城皇室内那些阉人的声音。

“抬上来吧，就从她，开始吧！”乌丙的兰花指一指，指的正是壬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