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赋（七）

城西已是灯火通明，壬湮仿佛能听到红衣卫追捕时大声的呵斥声。

“阿湮，你去，这里有我和卜梦前辈！”白叶宁说道。

壬湮看看被自己束缚住的应婉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咔嚓”，那笑容就僵在了她的脸上，永久地留在了她的脸上。

壬湮没有给她继续得意的机会，用强大的力量直接掰断了她的脖子。

这下，她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

“这里，你们可要守住了！”壬湮叮嘱二人，应婉死亡的消息肯定很快就会传回隔天深渊，应廿不会善罢甘休的。

交代好，她便飞身直接从摘月塔的最顶部飞往城西。

借助着空中绝佳的优势，壬湮很快锁定了素辛的位置，她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红衣卫，可是……

同一时间，在另一条街上，一个怪物小女孩眼看就要被抓住了。

壬湮眼前又浮现出应婉最后那胜利的笑，就连这个，她们也要自己做抉择！

千钧一发之际，多余的念头已经消失了。壬湮精准地落在素辛身边，以法力固定住她的手脚，抱起她转身向城墙外飞去。

期间不断有红衣卫阻拦，壬湮躲避着，终是离开了月落城。

出了城，壬湮直接带着素辛回了鬼域。

“快！阿十，你快看看她！”一回到鬼域，壬湮就看到了等在帝宫外的赤癸。

赤癸见她怀中抱了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人，心中虽然好奇，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将人安放下，才给了他上前察看的机会。

“这，是代种？！”赤癸惊疑道，“你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月落城中，这是素辛，还有救吗？”壬湮快速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赤癸也是大致明白了。

“已经被转化的代种很难再变回来了，无论目标是否完成，死亡都是他们最后的结果。”赤癸的话好似最后一锤，掐灭了壬湮心中最后的希望。

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素辛，壬湮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死亡本应该就是她最好的解脱，可是壬湮却又舍不得，这是她仅剩不多的亲人了！

猛然间，谁都没想到，被禁锢住的素辛此时却从床上猛然而起，朝着离床最近的壬湮下了口。这一口对准了壬湮的胳膊，没有给二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赤癸想也没想地就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挡在了壬湮身前。

“咯吱”，牙齿穿透皮肉的声音，壬湮的心也随之一颤，赶紧将素辛再次推回床上，禁锢住。

“我看看。”壬湮撩起赤癸的袖衫，手臂上已经留下了明显的牙印，鲜血丝丝渗出。

壬湮试图用术法加速伤口的愈合，奈何伤口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还有白色的根须长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这种根须我在那些被素辛咬死的人身上也见到过！”只是那些女子都是在背部长出与地面连接的根须，却没有像赤癸这般是在伤口上长出来的。

“对了，我还在她们身上发现了这个。”壬湮将两片半透明的指甲大小的碎片放在赤癸手上。

赤癸将其放在自己手上细细看了半晌，又看看自己伤口上的白色根须，紧接着就是摇头叹息。

“怎么了？这么严重吗？”壬湮紧张地看着他一系列反应，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手，担忧道。

“哎，没办法了。”赤癸低垂着头，没有看向壬湮，她的心中更是一惊。

“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壬湮一脸心痛惋惜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是个无药可医的人了。

“有啊，那就是与阿湮结为夫妻。”赤癸故意捂着伤口，往壬湮的身上倒去，壬湮也任由他顺势倒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是阿十最后的心愿，那我必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枥埠见门没有关，直接走了进来，没想到却坏了自家尊上的好事。

二人也不好厚着脸皮再继续，赤癸也起身站直。

“进来吧。”赤癸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枥埠复又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朝赤癸行了一礼后，“呃，尊上，是您让查的失踪女人的事情有了进展。手下人查到这些失踪的女子都是双十左右，而且大多就是在城郊附近失踪的，我们在附近还发现了转移阵的痕迹。”

“失踪女子？鬼域最近有女子失踪吗？”壬湮在枥埠的话中抓到了重点。

“有，而且很频繁。”枥埠回道。

“转移阵，难道真的和乌丙有关系吗？”壬湮不由想到上次跟随暮庚去到的那个地方，“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吗？”

“呃，还没有，我们假扮成女子的年轻手下都是有去无回，我们也不敢再贸然下手了。”可如今最容易下手的就是年轻女子这个线索了。

“这两片碎片也是个小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