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正义
告绝对有鬼!警官!您帮我换个医院!我的手已经动不了警官…”
“十指连心,疼是最疼的”,邵观淮牵着施禾然的手往走廊另一头走,离某人的声音远了点,他叹了口气道:“但不管再疼,那感觉总会消退,留不住。”
施禾然挽上他的胳膊,把头放松地往上面靠了靠,淡淡道:“没关系。还会有别的东西,终生伴随和烙印他。”
晚上十点半左右,邵向文的律师团队到达,为首的中年男人施禾然知道一些,他是全省乃至整个律政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男人打过招呼后就立即向施禾然确认了一件事情。
是否不接受任何调解与任何赔偿,最大化敲定其罪行。
“是,我不接受调解,更不接受赔偿”,施禾然攥紧拳头,酸痛弥漫全身,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怜悯,但坚决道:“我曾经放过他一次,因为深究起来,他也算是个可怜人。但是,这五年间他不仅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继续伤害我。所以这次,我绝不容忍退让,我要让他为自己的每一个行为,付出足够相应的代价,这样,我曾经的每一分痛苦和煎熬才有意义。”
“…好。”
后面事务全权委托给律师,施禾然临走前,还与暂时被拘禁的林盛擦肩而过。
林盛整个人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和害怕,他反而在得意地笑。
“不管怎么样,我都报复成功了。”
施禾然被邵观淮揽着出了办事大厅,经过的晚风迎面一吹,她才明白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盛当时,跟施埮都说了些什么?”,她问。
邵观淮启动车子,沉默片刻后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很狡猾恶心的一个人”,邵观淮评价道:“简直一字一剑。他鼻子上的伤,就是施埮打的,可见是把人气成什么样子了。”
施禾然对施埮会动手这件事意外一瞬,然后蹙眉道:“也许,他的最终目标一直都是施埮。”
邵观淮看了眼她,良久道:“然然,我知道这件事,你不会怪施埮的。”
施禾然垂了垂眸子,看向窗外的夜色,“嗯”了声。
“我不会怪他,施埮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他生来就是那种性格…这本来不是一种错误的。”
邵观淮分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她的安全带,说道:“但我怨他。今天要不是没多余的手了,施埮的脸也不会白净地走出那个厕所。林盛用的方式太过阴狠毒辣,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是身心上双重的毁灭打击,然然,我一想到这个就后怕,这事儿我记他们一辈子。”
施禾然收回目光抓住他的手,笑得有些幸福满足。
“有人心疼和撑腰简直太好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施禾然拿起来一看,未知号码。
“没事,接吧,我在”,邵观淮说了句。
“嗯”,施禾然划开接通按钮:“喂?”
“喂,禾然,我是沈宿。”
“沈宿?”,施禾然看了眼旁边的人。
沈宿:“嗯,你现在在哪儿,方便和我见一面吗?”
“见面…”,施禾然犹豫了下,一想到他和施埮的关系,问道:“和施埮有关吗?”
“嗯,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
车辆已经驶入校门,施禾然跟邵观淮对视一眼,回道:“好,我去校医院找你吧,马上到。”
“好,那我在那儿等你。”
“他说…”
“嗯,我听见了”,邵观淮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往校医院所在的路上去,笑了下说:“介意让我跟着吗?”
施禾然失笑:“当然不介意。”
沈宿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下,不多时,远方一个明亮的车灯照射过来,有些晃眼。
两人下车后,他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一圈施禾然后,眉心才稍归平整。
“你还好吗?”,他问。
“我没事”,施禾然淡笑道:“谢谢关心。”
“那就好…”
沈宿往她身后看了眼。
邵观淮靠在车门上冲他点了点头,待在那儿没有要凑近的意思,给足了空间。
源于自信,源于尊重,也源于信任。
沈宿笑笑,目光收回,表情严肃了些道:“禾然,你哥刚从我这里离开,他状态不是特别好,他很自责。”
自责这种词汇在施禾然听来,与施埮是很不相配的。
但她闻言还是觉得有些心疼,摇了摇头道:“我真的没怪过他,你帮我安慰安慰他吧。”
沈宿意外一瞬,然后了然几分。
他沉默片刻后突然道:“有件事,你可能一直不知道,其实我也是有一次在你家吃饭,偶然才听你妈妈说起的。”
施禾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