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里德尔的故事
伦敦的四月风雨迭起,天地间变成了一片水汪汪的灰色,雨点啪啪的敲着候车厅的窗户,狂风呼啸声几乎要盖过广播通知。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当他们踏进拥挤的车厢,按照车票上的座位落座时,阿芙洛狄忒说。她的头发在魔咒的作用下变成了熟褐色,看起来没有那么惹眼了,“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林肯郡吗?”
莱姆斯面对着阿芙洛狄忒落座:“能赶到的,车票上写我们五点二十七就可以到,我想那个时候天还没黑。”
火车缓慢地启动了,车轮滚过铁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逐渐变得快了起来。
尽管火车内拥挤又嘈杂,但他们旁边的座位一直没有人来,于是阿芙洛狄忒压低声音问道:“唐克斯说,狼人部落开始向北迁徙了。”
莱姆斯显得很警惕,但没有掏出魔杖,毕竟一根会闪光的棍子比两个不起眼的人谈论的古怪话题要显眼得多:“很复杂,”他沉思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格雷伯克认识我,所以我花了些时间让他相信我是去‘加入他们’而不是‘拉拢他们’。”
“花了些时间?”
“大概两三天。”
阿芙洛狄忒忍不住露出了个笑容:“比我想象中要快。”
“取得他的信任不是一件难事,我本来就是狼人,”莱姆斯平静地说,“部落里绝大多数都是嗜好杀戮的狼人,还有很少一部分他们的妻儿老小,但差不多都是狼人。”
“也有不是狼人的?”
“也有,但非常少,那里绝大多数的狼人都是在孩童时期就被咬了,然后被他们的父母遗弃,格雷伯克就将他们带回去,从小教育他们仇视巫师。”莱姆斯回答道,“但有那么几个狼人,是有了家室以后被咬的。他们被巫师打压、排挤,无家可归,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家人投奔;也有狼人孕育的孩子很幸运的摆脱了成为狼人的命运。”
“如果他们的孩子不是狼人,格雷伯克会放过孩子吗?”
莱姆斯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要说的,”他蹙了蹙眉头,“部落里有一个很特别的狼人,他叫巴兹.特里维迪,一个生物学家。他和他的妻子在一次月圆之夜的研究时被狼人袭击,他变成了狼人,但妻子只是染上了很轻微的狼化症。”
莱姆斯顿了顿,目光扫过阿芙洛狄忒的手腕,棕绿色的眸子中染上一丝愧意。
“和我一样?”
“最近的满月还好吗?”
“老样子,有点失眠,有点亢奋,还有点饿,”阿芙洛狄忒满不在乎地说,“然后呢,他和他的妻子怎么样了?”
莱姆斯又看了看她的手腕,继续说下去:“他们在部落中养育了后代。非常幸运的,他们的孩子是一个健康的婴儿。当我加入——原谅我想不到更好的词去代替它了——他们时,特里维迪和他的妻子已经逃出了部落。”
“逃出?”
“格雷伯克希望他们的孩子也成为狼人,”莱姆斯回答道,“他们仇视巫师,所以他们的部落中不能有巫师。”
阿芙洛狄忒蹙眉,她很不赞同格雷伯克的这种做法:“但狼人部落的迁徙和特里维迪夫妇有什么关系呢?”
“狼人部落宣扬释放天性。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特里维迪的狼化症已经很严重了,”莱姆斯说,看起来十分疲惫,“他们表达出想要离开的心情太过急迫,格雷伯克早有了防范之心。迫于无奈,特里维迪写了一封信,将部落隐秘的藏身点全部透露了出去——”
“魔法部会管他们的事情吗?”阿芙洛狄忒问。
“他们对于压迫半人半兽很有一套,”莱姆斯快速地说,“总之,一大群狼人猎人围剿过来的时候,特里维迪趁着混乱带着妻子和孩子逃出去了。格雷伯克非常生气,但以他的力量没办法抵抗巫师的清缴,只能带着整个部落向北方迁徙,那里巫师更少,更远离城镇。”
“一群蠢货,”阿芙洛狄忒点评道,“我以为看过哈利的采访后,巫师界这群老顽固能多少意识到危险在降临呢。”
“你的担忧是对的,他们的确不太愿意和巫师打交道了,”莱姆斯说,“取得格雷伯克的信任费了很大功夫,发了许多假誓。”
“感谢他没想到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阿芙洛狄忒停住了话头。车厢的另一边,一对陌生男女正拉着行李箱肩并肩紧挨着往前走。女孩的脸上满是愠怒,似乎在为了没找对车厢而生气,看起来像是她男朋友的那人满脸堆着讨好的笑。他们走两步停两步,最后女孩一屁股坐在了阿芙洛狄忒的身边。
“劳驾,”那男孩儿见女朋友不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阿芙洛狄忒,“我们能换个位置吗,我就坐在对面。”他指了指莱姆斯身边的位置。
阿芙洛狄忒看着身边女孩儿那阴沉的脸色,沉默的站起身,她的行李都放在施展过无痕延伸咒的口袋里。这下她和莱姆斯紧挨在一起了,但谁都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因为麻瓜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