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是屋子太小,今年多挣点银子,明年租个大些的院子,也不能老让大姐跟孩子们挤在一处,起码得换个多两间房的院子。”辛长平颇不情愿的点了头,心里默默希望三弟妹莫要答应就好了。他倒不是不想帮衬三弟家,只是与娘子从成婚起便日日粘在一起,除了娘子生孩子坐月子期间是分开睡的,再也就最多是他去府城参加秋闱考试时分开个十多天,身边没有娘子在,他晚上睡觉都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听了胡娘子说娘家兄嫂的事,宋氏心里惦记着,早上要去铺子前还跟辛姑母说:“要是我那兄嫂来,莫让他们进门,跟他们说我与他们已经断亲了,不要再上门来了。”
辛姑母在辛年洗三那日就听说了这事,倒是不奇怪。这世间有疼爱女儿的人家,也有不拿女儿当回事的人家,辛姑母娘家人牵挂她,遇到丧夫这种不幸,还有娘家的爹爹兄弟们做后盾。宋氏爹爹防备她,哥哥对她也没有一分爱护之心,压榨她为自家挣利益,还一点尊重都给不了。
辛姑母自是跟宋氏同仇敌汽,闻言便说:“弟妹放心,他们要是来,我还要狠狠地啐他们几口,哪有这样当舅舅的,外甥女儿重病不闻不问,外甥儿洗三的日子还来恶心人,看我不骂得他们无地自容。”话经不得说,这日宋氏的兄嫂果然是迫不及待的来了辛家敲门。他们昨日才从府城喜气洋洋的回来,徐氏还自己给自己邀功道:“还不是多亏了我,走了门路搭上了这个守备府的内管家,以往卖那绣画能挣多少银子?咱们这一单生意做下来,可能顶卖绣画好几倍的利润呢!而且这才是一季,他们府上有权有势,一年四季都得做新衣裳,这次活干好了,咱们这生意长久的做下去,你瞧着吧,定比你爹管着的时候挣得多。”“是是是,我娘子厉害。“宋氏的哥哥自是连连恭维徐氏,还小意殷勤的凑过去替徐氏捏肩,说:“还是我有福气,前半辈子靠爹娘,后半辈子靠娘子,娶到娘子可真是我三生有幸。”
徐氏听夫君这么说,心里更是得意,说:“你爹娘还总瞧我不好,觉得给你娶我做娘子娶坏了,你瞧你爹这么多年也就守着那老主顾做老生意,要是早想着把人家府上一年四季的衣裳包下来,咱们家现在能是这个光景吗?别说县城了,府城咱都能置下家业来。”
宋氏的哥哥以前靠着爹娘,是半句不敢说他爹坏话的,他爹以前虽看中他是儿子,对他比对妹妹宋氏好,可也常常嫌弃他愚笨,宋氏的哥哥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气的,不过是他识时务,知道家里谁他招惹得起,谁他招惹不起罢了。如今铺子交到了他手里,他爹又另娶了个年轻的害他丢了脸面,现在说起他爹也没有了敬意,顺着徐氏的话陪着贬低道:“我爹以前就是给人家当下人的,哪有什么眼光,还不是靠着我娘的手艺才挣的银子,还以为自己经营有道,要不是我娘那手艺,他也做不成什么事。”徐氏想起婆母也是一肚子火,婆母虽然不曾如公爹那般当面叱骂过她蠢笨,却也没把她放在眼里,教了她几日针线就连连叹气,说她:“你实在是没什么天分,再学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不要强求了。”徐氏对婆母也很是不爽,觉得婆母和小姑子一般都是仗着自己会刺绣就瞧不上别人。
但这种话她都不会直说,每次都是找别的理由激她夫君去帮她出口恶气。现在她听夫君抬高婆母,也听着不乐意,便说:“娘也是,以前锦娘在家,日日带着她做针线,到我们惜娘身上,带了几日就说惜娘坐不住,惜娘可是她亲孙女,锦娘还学会了几十种针法,咱们惜娘却什么都没学到,她那绝技竞带到棺材里去了,不然咱们现在哪用去看锦娘脸色。”宋氏的哥哥压在宋氏头上几十年了,如今要去跟妹妹低头,他心里也还不自在呢,上回小外甥洗三,被连人带礼的赶出来,宋氏的哥哥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在宋氏头上吃这么大的鳖。
以往他爹说妹夫辛长平是读书人,说不好日后就高中当官,劝他对妹妹妹夫客气些,可如今他瞧着妹妹跟妹夫成婚都十几年了,妹夫那功名还一动不动,都快熬成老秀才了。
如今县里都传,县令大人今年期满要升官调走了,到时候来了新父母官,谁还认他这个前任的心腹,宋氏的哥哥上回还怕辛长平得紧,这回却又觉得妹夫也得意不了几日了。
上回灰溜溜的被赶出来,这回站在辛家的院门前,宋氏的哥哥挺起腰杆,对开门的辛姑母说:“辛家大姐,锦娘出月子了吧,我寻她有事,叫她来见我。”辛姑母瞧见宋氏的哥哥和嫂子,一股子怒气直冲脑门,上回也就是她在灶房做饭不知情,不然上回就得骂上几句,见他们真的如宋氏所说,还敢上门,便学着自己婆母那刻薄刁钻的样子张口就阴阳起来:“哟,这是谁呀?跑到别人家充上大爷了,还叫人出来见你,你脸怎么这么大?”“你……“宋氏哥哥被辛姑母贴脸嘲讽,一时语塞,憋红了脸半响才说:“你无礼!我是这家的舅爷,娘亲舅大,娘舅为尊,你竞然这么对我说话,你们辛家还自诩读书人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你们是客吗?我弟妹可说了与你们断亲了,便是客那也是不请自来的恶客!还舅舅呢,有你们家这样给人当舅舅的,亲亲的外甥女病了不闻不问,孩子们喊你舅舅你听着不亏心吗?你配当这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