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自从上次乐毅和Karl来过，项目推进变得顺利了很多。

叶眠眠大概明白各中原由，跟严景文提了一嘴。

严景文斜她：“你猜乐叔是怎么知道你们在那个录音棚的？”

“你说的呀？”叶眠眠侧目。

“你项目组的人不服你，总得有人推你一把。”

叶眠眠想想是那么回事。

这件事带来的另外一件好处是，她是“夜场女”上位的传言不攻自破。

她习惯介绍自己叫“叶眠眠”，严景文在公开场合都叫她Estelle，导致很多人以为她姓叶，英文名叫Estelle。

自从项目组的人瞧见她拉小提琴，就有好事者打听出她应聘时的身份证明上写的是“Estelle Chen”，再想想辰留的公开伴侣是叶榆，她是他们女儿的这件事情昭然若揭。

这也就难怪，为什么这个项目由她主持，她也能拿出那两把价值不菲的提琴。

整个项目组士气大振，她继续在录音棚蹲了两天，觉得差不多能行，总算能抽出一些时间准备复试。

她初试的成绩很好，录3入5排1，比第二名足足高了20分。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拿成绩去找沈鸾报喜，“师父，你看，我肯定不负你的期待。”

不料，沈鸾淡淡：“蛮好。”

随即问她复试要弹什么曲子。

古琴专业考研因为人比较少，并没有特定的曲目要求和谱曲标准，全靠自己琢磨老师的喜好，选择合适的曲子以及打谱版本。

她跟着沈鸾学习这么多年，有先天优势。

古琴这种乐器，个性化程度很高，不太适合大编制乐队合作，其实没必要在专业音乐学院办学。

再加上沈鸾有名声，有琴室，有人脉，想做他弟子的人都排着队。

所以叶眠眠不太明白为什么沈鸾执意要在音乐学院找学生。

沈鸾反问她：“你要考音乐学院，是冲着提高自己的音乐技术？”

叶眠眠心虚，她不是。

现在的音乐学院，是不是能在本专业上得到精进，主要看两点，博学广纳自行开窍，或者运气爆棚遇到个责任心极强的老师。否则，按照有些学生一学期只见过三四次导师的频率，能力有所提升好比天方夜谭。

“学演奏的学生，有出路或者实力够硬的谁还考研？我这是积德为你们指点迷津。”

他说的话，叶眠眠半个字都不信。

沈鸾名下有一个民乐乐团，他和姚江那古琴厂多年以来赚的一点点钱，基本都投在乐团的筹建上，好在现在乐团走上正轨，能承接动画、影视和歌曲这些商业活动，也能进行严肃的音乐演出，勉强能够自给自足，但是仍缺少持续经营的能力。

叶眠眠高度怀疑他在学院里是为了骗低音提琴、巴松、大号，以及声乐系的新鲜劳动力进乐团。

所以当沈鸾让她考试的时候也去别的考场转转，看看有没有好苗子的时候，叶眠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好笑，“你宁愿找个刚毕业的学生，去年我穷困潦倒的时候都不愿意让我进乐团，让我去陆姨那打零工？”

“嗯。你做不了什么。”沈鸾半眯眼，拙劣地掩藏眼中的嫌弃。

“我起码可以弹钢琴吧？”叶眠眠不服气。

“你陆伯的学生都排着队呢，我不缺。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干爹看你爸不爽，你要是在我这弹钢琴，他第一个给我小鞋穿。”他斟了一杯茶，摊开叶眠眠写给他的复试歌单，思忖片刻，“《龙朔操》换了吧。”

“嗯？这首昭君思乡不是挺好的嘛，我还可以借这个曲子讲讲故事。“叶眠眠不解。

“你用不着，换《离骚》，大众一些挺好的。”沈鸾端着茶杯喝茶，眼神闪躲。

改曲子对叶眠眠来说影响不大，这里面绝对有问题，面对她的追问，沈鸾咬死不说，磨叽到陆子墨上完课回来，叶眠眠被以打扰他清净为由驱赶出门。

“你是真惧内。”她气不过在家门口嚷。

陆子墨隔着篱笆对她笑，“兔崽子，我惧了这么多年还怕你说。”

“……”

不过，叶眠眠很快就知道其中缘由。

复试加试被安排到了正式考试的前一天。

严景文早早就把叶眠眠挖起来，叶眠眠一看，6点半。

“这不还早……”她家到学校也就两三站地铁，根本不用这么早起床，于是倒头就要睡。

“你要考视唱练耳，早点起来熟悉一下，不然到考察脑子都反应不过来。”严景文提溜叶眠眠的衣领，想把她拎起来，因为睡衣宽松，叶眠眠手一抬，衣服脱一半。

“……”

她迅速收手站起来，指着严景文脑门问：“你故意的？”

严景文把她手指一拍，“快点，我帮你熟悉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