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接连下来几天，叶眠眠加班，严景文等她下班的场景往复循环。

公司里“老板娘升职记”的传奇甚嚣尘上。

故事里，叶眠眠在夜场偶遇严景文这个大客户，被她捞出风尘场，在公司给她找了份正经工作，因为努力上进，工作表现，直接升为项目总监，坐稳正牌女友的位置。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叶眠眠把手机扔回给小喻。

上午叶眠眠抓到中控室里有人在摸鱼刷手机，偷偷瞟了一眼，发现不断刷屏的聊天界面，她的名字还频频出现。

中午她以工作餐的名义阿东和小喻吃饭，威逼利诱之下拿到他们的手机看到了以她和严景文为主人公的同人小说，本来还想看着下饭的，接过给她无语到反酸水。

“我，像是能做夜场工作的人吗？”

阿东很实诚地回答她：“主要你长得是真好看。”

“……”

“而且看上去也不像个文化人。”小喻补刀。

“……”

“好多人跑来问过我，要不要帮你们澄清？”他好心建议。

叶眠眠想想她跟严景文那些稀巴烂的关系，摇头，“想想怎么搞项目吧，进度跟不上，焦头烂额。”

她知道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

这份工作跟平时的演奏不同，它要求演奏家在演奏过程中完全抛弃自己的演奏习惯，模仿另一个人的演奏方式，这可能会造成乐句不连贯、音色不好，甚至不符合演奏家自己的审美情趣。

有些人能够适应这样的工作，有些自我要求高的演奏者就不能，每当觉得有问题，这些演奏者就会停下在想要修复错误。

在叶眠眠看来，这些错误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们只捕捉动作，对于声音质量几乎没有要求，后期只会使用辰留生前的录音材料生成音乐。

演奏者对自己的莫名其妙的高要求只会拖慢进程，甚至在他们肌肉疲劳后录制的视频几乎没有一条能用。

这种情况在各方面很均衡补的那个8号选手身上特别明显。

她对自己的演奏非常有信心，很注重演奏质量，因为演奏习惯不同造成演奏不适时，她下意识修正成自己的演奏方法。

当天录制提醒几次之后，叶眠眠火大把她叫停了。

“唐老师，你这样我们都没法继续下去了。”

演奏老师这几天频频被批评，也有些恼火，放下琴走出录音室，“我觉得已经很像了，我们手上都贴了贴纸，非常不方便。”

叶眠眠熬了几个大夜标记素材信息，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撑起厚重的眼皮，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她：“跟贴纸没关系，你这弓法就不对，贝小协第三乐章的这个C段的这这段叹息部分，本来就应该跟前面短音节部分保持连绵不断的状态，用中弓当然会比较稳，但是辰留她一贯把弓用得很满，弓尖你得用上。”

“我已经尽量靠上了。”

“不够。”

“按照你那样的说法，声音根本出不来？”

“出不来？”叶眠眠冷笑，对逐渐凝重的气氛毫置之不理，继续：“音频采的样是当年的演奏，你不需要关心音质，甚至不需要关心有没有发声，动作做到位就行了。”

这下可把女生给引爆了，“我练了十几年，你呢，看过几个视频就能在这里指点江山？”

“唐玥老师，工作开始之前，我们是签有合约的，我相信我的同事充分给你们解释了这项工作的内容。”叶眠眠被她吵得头疼，狠狠敲桌子，“我尊重每个演奏者的演奏习惯和方式，但是这项工作就只是对形态进行重录，其他的我，不，关，心！”

“我们有自己的原则！”

两人针尖对麦芒，气氛剑拔弩张，周围静悄悄，其他人都担心这两人要干架，同事想上前劝叶眠眠，被叶眠眠一抬手制止。

她皱着眉，指着显示屏：“别跟我扯什么原则，你自己过来看看动作都走形成什么样子了，我……”

正当她控制不住要骂人，会议室突然被推开，一个男声从身后传来，“看看这是谁在这发大火。”

叶眠眠正在气头上，刚想喷人为什么不敲门，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笑咪咪乐毅领着一个年轻的外国小伙子，话堵在嘴边。

然后她马上敏锐发现收敛的不光有自己，刚才还吹鼻子瞪眼的唐玥突然瑟缩了一下。

乐毅三两步走到她们面前，冲叶眠眠点点头，然后转身问对面：“小玥，你怎么在这？”

“老师……”唐玥嗫嚅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哦，有意思。

“Estelle！”那外国黄毛蹦过来就抱叶眠眠，“Ohly shit, we haven\''t seen each other for such a long time, I miss you so much! Ha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