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春衫薄
!”
飞羽脑筋一转,便知三耳为“聂”,心中却不免疑惑:自己这位别派师姐,平日惯是端着副架子,冷清又稳重,颇有一派掌门的风范,绝不像个二十岁的姑娘——即使对着活泼爱闹的自己,也少有能开怀大笑的时候,怎么和一个年长了她好几岁的男子如此相熟?
看那聂兴怀走到眼前,更是有些失望:虽说他长得不赖,却和自己幻想中的无双风采有些差距。原本想着,他定然比程家擂台上拦住两人的那位浊世佳公子更英俊出挑,没想到两人相形之下,聂兴怀倒显得毫无锋芒,一时有些恍神。
聂兴怀含笑对孟修竹说:“长青在里面呢,她很是想你,等会儿进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罢。”
孟修竹一怔:“怎么,不是说新婚夫妇成亲前三天不能见面么?”
聂兴怀摆摆手,“咱们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繁文缛节,想见便见了——这是你师妹吗?”
飞羽正躲在孟修竹身后,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悄悄打量他,见他突然提到自己,只好探出头来,难为情地笑笑。
“嗯,她是苍岩派的,在我们那儿待了两年,这个月是回去的日子。我师祖命我送她回苍岩峰,沿途正巧来喝完你们这杯喜酒。”
飞羽赶紧整整衣衫,抱拳上前一揖:“苍岩派弟子柳飞羽见过聂大侠。”正寻思他不会理她,不料他“嗤”地一笑,“好好的活泼小姑娘,却偏要跟着你孟师姐,学那客客气气的打官腔。”飞羽耸了耸肩,吐吐舌头。
聂兴怀压低了声音,又道:“难怪被选作交换弟子呢,本事当真不小。听说大闹程家擂台的,就是你了?”
孟修竹急道:“连你也知道了?”
聂兴怀一笑,“你应该庆幸只有我知道。有些赶上了的宾客,只是在传今日午后的这番闹剧,你虽没露形迹,不过我可不难猜出来。况且要不是程之遥也猜到了是你,他可不会当场就把这事压下来。程家的长辈至今没放任何话,定是他居中求情了。”
孟修竹吁了口气,“原来真是程之遥公子。”微微瞪了飞羽一眼,“若不是咱们运气好,这笑话可闹大了。”
聂兴怀却浑不以为意,朝飞羽笑道:“少年意气罢了,谁还没个冲动贪玩的时候了?以此为戒,却又不必太放在心上。”
飞羽重重地点点头,她一路上还在担忧着,此时突然出现一位比师姐声望更盛的人,初次见面便能理解她、宽慰她,心里一下子放松多了。对聂兴怀也越看越顺眼,只觉他高大威武,出身豪族却没半点架子,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般踏遍江湖的洒脱气质,成熟而不死板、亲和而不狎昵,慢慢衷心欣赏起来。
聂兴怀望向小院门口,“嘿,说曹操曹操到。”
两人转头一望,来人正是擂台上的那位程公子。聂兴怀迎上前去,拉住那人,回头朝孟修竹笑道:“我来给引见一下。这便是北程家程之遥,目下是在武夷派学艺,师从双手剑大家高秉心高前辈。”
不等他介绍孟修竹,那程公子抢先道:“久仰朝阳派孟姑娘大名,今日交手,果然非同凡响。”
孟修竹敛衽为礼,回道:“还要多谢程公子手下留情、费心调解,南程家才没当场拦下我们。”
她先前便听说,程之遥自少时便被北程家家主、其父程见秋送到好友高秉心所在的福建武夷派学艺,因此兼修程家和武夷派两派的剑法。适才在擂台上时,他持一把普通长剑,使的是程门的家传剑法,倘若他用的是武夷派特有的双手长剑,又为了南程家出头,那孟修竹不用等到交手,便能一眼瞧出他身份了。
聂兴怀哈哈一笑,“我说咱们这些人见面,就别摆相互吹捧的那一套了,江湖朋友看得起咱们,给个‘河洛七豪’的美称,也只好厚着脸皮受了——倒是有趣,我同你们俩都相识已久,你们二位常在江湖,今朝却才初初会面。”
程之遥道:“武夷派在福建,北程家却在莫州,我也只是常在两地之间奔走,再就是亳州南程家,有时也来串个门子,主要还是在南方一带待得久些。听闻孟姑娘多在北方游历,也难怪碰不上了。”
孟修竹笑道:“若不是聂大哥和长青喜结连理,恐怕再过上许多年,咱们也还是见面不识。只不知南程家诸位长辈,可还有追究我们么?”
程之遥一拍脑袋,“是了,还忘了这事。我叔公虽颇有微词,但我劝说之下,却也没生多大的气。不过他们希望这位师妹能和我回趟家,私底下悄悄赔个不是,你们意下如何?”
飞羽一听要让她单独去南程家道歉,慌得忙拉住孟修竹衣袖,叫了句:“师姐!”
程之遥看她着急的样子,微笑道:“不必太过惊慌。其实还是我堂妹想见你多些。她说她在深闺这么些年,好容易遇上一位武艺高强的同龄姑娘,盼着和你多切磋一下呢!你就当随我去陪她玩玩,可好?”
孟修竹收回袖子,肃然道:“做错了事,亲自登门致歉是起码的礼节。人家没当场揭穿你的身份、修书向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