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
,莺莺和珠珠在房里说着话,也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珠珠突然发起火来,而且火气越来越大,一直在骂陈不渝,还说要去找他算账,莺莺便耐心劝解,结果越劝,她越生气,一气之下便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案上的花瓶都一股脑往地上摔。
突然,一个碎片飞到她额头上,割了好大一个口子,登时就见了血。她伸手摸了摸,立时就哭了起来。莺莺见状,赶紧扶她坐下,帮她清洗了伤口,还找了大夫来看过。
大夫走后,珠珠坐在铜镜前,一直在看她额头上的伤口,就那么坐着,看着,一直到晚间。莺莺很是担心,这才想到来找陈不渝。
两人没多久便走到珠珠家中,穿过前院,来到珠珠卧房,远远就瞧见房间里还亮着灯,一个身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公子,你去看看姑娘吧!我就不去了。”莺莺说道。
陈不渝点点头,走上廊檐,往她屋里走去,他一直走到她身后,也没被发现,一直到他的脸清晰出现在铜镜中,珠珠才反应过来,于是,她猛地用袖子把脸遮起来,急急说道:“你来做什么,你快走啊,你是来看我出丑的吗?”
陈不渝没答话,只是走到她身前,蹲了下来,轻轻用手把她遮着脸的手拨开,温柔笑着说道:“我想娶你!”
珠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瞪大眼睛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你不愿意?”陈不渝继续问道。
珠珠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陈不渝,见他神色十分严肃,不像是在来玩笑,登时,最近积累的火气和苦痛便瞬间烟消云散。
“你是可怜我才要娶我的吗?”珠珠问道。
陈不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我是喜欢你,不是可怜你。”
“可是,我额头上的伤……恐怕会留疤,这样多丑啊!你真会娶一个毁容的女子做妻子吗?”珠珠担忧道。
“要不我们现在就拜堂?”陈不渝说道。
珠珠被他的言语又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就算要成亲,也不能现在啊,你得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我才嫁你。”
“那行啊,我明天就找人准备这些。”陈不渝回道。
珠珠转忧为喜,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又温存起来,一直缠绵到下半夜,陈不渝才从珠珠家中离开。
翌日,是个大晴天,天空中的白云像急速奔跑的羊群一般,一直在移动着位置,变换着形态。
忙完手上的事,李游曳心中还是放不下卫大娘,便打算去大娘家中看看。
刚一走进卫大娘家所在的巷子,就远远瞧见她家门口有很多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他借由身高优势,从围在卫大娘家门口的人群头上看到大门里面,有人,像是官府的人。
“是出了什么事吗?”李游曳问前面的人道。
“卫大娘昨夜上吊了,仵作正在里面验尸呢!”那人回道。
李游曳脑中像是受了重重一击,楞在原地很久才缓过来。紧接着,盖着布的卫大娘的尸体被人从门里面抬了出来,众人纷纷为其让道。
李游曳心想,他明明觉察出卫大娘的异常,却没有早点来看她,他昨晚就应该进去陪着卫大娘,要是他在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也许,他不该设计让任其昌说出真相,如果没人告诉卫大娘真相,凭着对儿子的念想,她就不会寻死。
待在场的众人都离开以后,他才慢慢往回走,李游曳一路上都在想,是自己让卫大娘失了念想,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但是悲伤之余,他依然冷静梳理着事情的脉络,木头之死,卫大娘之死,始作俑者是那个让木头去跑船的人,也就是周永仁,但是再往上溯源,是贩卖私盐之人。
因此,要为木头和卫大娘讨回公道,就必须将私盐案查个水落石出,这样才能告慰母子二人在天之灵。
想到这里,李游曳突然一扫心上阴霾,开始斗志满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