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的衣服。

一时间亭子里人满为患，但四周诡异的安静下来。

众人目光在坐着的陶芜，和瞪着眼睛还来不及收回怒容的谢瑶身上来回扫视。

一样的衣服，难免就会有比较，往日大家穿着不同，还能埋怨是衣服的原因，现在碰巧穿了一样的衣服，只要不瞎，登时美丑立辩。

一个姿容一绝，这件桃粉色的广袖裙穿在身上，将原本就白腻的肌肤衬托的更加红润，仿佛是九天上的桃花仙子，阴差阳错误入了凡尘，旁边还蹲着一个雪团一样的瑞兽，这副景色，恐怕整个汴京城最好的画师都描绘不出。

另一个，啧，看完珍珠，哪里还瞧得上鱼目。

谢瑶穿上这件衣服确实比着平日好看，只是她长相寡淡，清秀有余，但漂亮不足。若是单独站在那没问题，可偏偏，和陶芜站在一起，硬生生被衬成了村姑。

就像是一副潦草的黑白画，和精心绘制的彩图放在了一起。

撞衫不可怕，丑的人才尴尬。

亭子的众人不由的都想起了这句话。

聪明一些的看着谢瑶黑沉的脸色，偷偷的挪步到小角落，生怕到时候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反应慢些的，还在盯着两人来回瞧。

不知道谁，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声笑就像是一点火星，掉进了满是炸药的烟花筒里，“砰——”的一声，谢瑶就炸了起来。

“陶芜！！你太过分了！”

谢瑶怒急，又看见被陶芜抱在怀里的雪团，冲过来就要夺。

她十指染着嫣红的蔻丹，心里存了歹意，手上就用了十分的力气，她站的角度刚巧，身子有意遮挡，衣袖垂下掩着，谁也没瞧见她手下下了狠劲。

“嘶——”

手上一阵尖锐的刺痛，陶芜抽气轻呼出声。

谢瑶最爱面子，以往自持汴京贵女首位，在外做足了良善的皮子。

她没想到谢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用这样阴私歹毒的手段，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声抽气声极小，春珂此时又被贵女挤在外圈，而青酌抱着剑站在亭子外面。

唯一离得近的的，就只有一旁的谢知韫。

谢瑶将雪团抱走，挑眉得意，“看，被狗咬了吧，这人啊，还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的还是不要碰为好，否则，不知道就伤到哪了。”

陶芜被掐疼，忍不住红了眼眶。

萧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看姐妹被欺负，就要和谢瑶硬碰硬，却被几个和谢瑶交好的贵女挡住，只能看着干着急。

谢瑶这句说完，脸上得意的神色还没收起，就感觉小腿肚子猛的一阵抽疼。

这抽疼来的突然，她没站稳，身子一歪，双膝就跪在地上。

亭中的地面为了契合野趣，用的是花岗石，此时撞到地上，疼的她尖叫一声，手里的狮子狗也被吓得挣脱出去，跳下去跑到桌下躲起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

她刚刚对着陶芜冷嘲热讽，这一跪下，刚好跪在她面前，活像是再给她下跪一样。

亭中再次安静下来，哪怕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萧俪也不上前了，愣在原地。

不说她，就是陶芜，也有一瞬间符怔愣，但谢瑶尖叫出声的时候，从她的角度，恰巧看见一粒石子飞过，滴溜溜就滚进了桌子底下。

这粒石子是谢知韫扔的。

陶芜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出乎她是意料，她没想到谢知韫会主动帮她，毕竟这人内里性格冷漠，陶芜以为他会袖手旁观。

陶芜头微微抬起，的扭过一个极小的弧度，去瞄谢知韫。

注意到她的目光，谢知韫温和一笑。

看见他笑，陶芜急忙收回眼神，看着被极为贵女扶起来的谢瑶。

谢瑶弯着腰，手掌想碰膝盖又不敢，也没心思和陶芜为难，叫了下人抬她，去请庄子里的大夫。

谢瑶作为东道主，她不在，众人就赏花看景，时不时再小声议论下刚刚诡异的一幕。

陶芜掀起袖子，看见手背青红，她抬手揉了揉，倒是不疼了。只是她本身就白，这样青红的一片，倒显得十分恐怖。

萧俪心疼的对着她的手背吹起，嘴里还狠狠的骂着，“活该摔一跤！痛死她！”

来参加宴会的多是和谢瑶玩的好的，或是家里和尚书府有联系，也有几位身份不一般，谢瑶有心交好。

陶芜记着心里的打算，有心往人多的地方凑，希望能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可谢瑶刚刚和她起争执出了事，众人一见她，都自觉噤声，半天下来，话都没听到几句。

这次算是白来一趟。

陶芜只能老老实实跑到一边，和萧俪一起嗑瓜子。

又等了一会，谢瑶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