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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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过后，一连几日都是晴天。

阳光落在身上温暖惬意，驱散了几分寒凉。

迟烟和陆藤逛完超市出来，仰头看到橙黄光圈落在大路旁的香樟树上，两只灰喜鹊扑腾着翅膀在树叉之间跳跃，闷在心里的情绪也跟着变得轻松不少。

陆藤拎了大包小包的食材往后背箱里放，顺手抽了两颗棒棒糖出来，坐上驾驶座时丢给了正在系安全带的迟烟。

“谢谢。”迟烟看着手里的蝴蝶结权杖造型的糖果，又瞟了一眼陆藤手中的“蓝色小星球”，不由莞尔。

陆藤似乎察觉她的注视，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懒散地问：“怎么？觉得我幼稚？”

“没有。”迟烟微笑着拆开包装袋，放进嘴里尝了一口，是很清甜的草莓味儿。她回答，“是童趣。”

陆藤歪着嘴角故意揶揄：“低情商：幼稚。高情商：童趣？”

迟烟被他逗笑，弯着眼睛温声解释：“没有啦，很有意思。”

她自顾自笑着，却见陆藤看着她的眼神有一瞬间恍惚，迟烟微愣，疑惑道：“怎么了？”

男人很快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复而勾着唇懒懒道：“没事啊，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而已。”

他回答得很自然，再加上学吉他的时候，迟烟已经对他夸张的赞美之词渐渐适应，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专心品尝着好吃的糖果，好奇下一个颜色是什么味道。

黑色沃尔沃行驶在御青大道上，陆藤随手打开音乐电台，半分钟不到的广告过后，电台中正好播放了迟烟和苏洛屿的发布了三天的合作曲。

两人的声线透过音响传入整个车厢，窗外的街景好似跟着节奏缓缓倒退，让歌曲带上一种别样的味道。

陆藤也听出了他们的声音，赞赏地点头，神色变得认真的时候，那股混不吝的味儿就淡了不少：“嗯……苏屿的腔调不错，很有感觉。你的音色和咬字都很清透，高音很有穿透力却不刺耳，天生好嗓。”

他的评价很高，也难得看到陆藤表情这么认真，迟烟笑笑：“谢谢。”

耳边音乐动听，迟烟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合作曲发表的时间和程唤的生日在同一天，那个本该有很多好事发生的日子，却因为意外知道真相毁掉了。于是她沉溺其中，连首次发表合作曲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今早程唤约她晚上见面，说会把一切都讲清楚，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克制，可不知道怎么，迟烟看到了隐藏在他眼眸中的凄然。

于是她猜，他是要放手吧。

今晚的见面，大概是场正式的道别。

迟烟习惯性地抬手摩挲手链上的珠子，垂着眸想：这样很好，两个人的故事线本就不应该重合，他们之间也不合适有新的故事。只有陌路才是她和程唤的未来。

她抿抿唇，将糖果放进嘴里，试图用甜蜜的味道转移忽然又变得复杂的情绪。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可看现在阳光明媚的，似乎不像是要下雪的样子啊。”陆藤的声音响起。

迟烟闻言抬眼看向窗外的天空。虽然晴天白日，但是天上也无云，只剩下刺眼的亮，转阴似乎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回家的路上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有之前定好的几个宣传节目要开始录制了，让她明天去公司详谈具体流程。

以往发歌也是要参加宣传节目的，只不过她从未在公众面前展露过真容，参加的基本都是电台类的节目。坐在播音室里和主持人聊她的音乐和创作，没有镜头没有观众，轻松又自在，迟烟已然轻车熟路。

她应声说好。挂断电话之际，沃尔沃已经到达小区。

陆藤拎着食材和迟烟一起乘电梯上楼，指纹锁应声开启，陆藤好奇地问隔壁的住户是谁。

迟烟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程唤家的方向。那里房门紧闭着，大概是在上班还没回家。

走廊尽头的玻璃窗有光线透过来，投射出倾斜的光柱，细微的粉尘在空气中漂浮。

她想起许久之前，也是在这样的光线下，程唤背靠着墙沿等她出门。男人修长匀称的手指百无聊赖地玩着钥匙圈，钢环无意间从指尖飞落，他俯下身去捡。感应灯亮起的瞬间，程唤偏头看过来，冷寂的眼眸顷刻化冰，笑容温柔得能将她融化。

往日画面历历在目，可是走廊那端没有人再等她。

迟烟落寞地轻笑一下，将话题转移：“快进来，再不做饭超过饭点了。”

这天中午，她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陆藤很喜欢吃辣，点名要做的每道菜中青椒都是主要嘉宾。但他不会做饭，叼着根棒棒糖说要帮忙洗菜，结果把水漏得到处都是。迟烟无奈地将人请了出去，关上厨房大门专心做收尾工作。

陆藤是第二个陪她一起进过厨房的男人，第一个是程唤。

与其他对厨房不熟悉的人不同，程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