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乌啼·拾柒·拾捌
拾柒.
“小爷我说,你们想杀就杀,把锅丢给魂山是不是不太道德?”
一个散漫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源头,男人身形瘦削,气质阴郁,漫不经心的一瞥如视死人,一张空白符篆在他的手心旋转,前排的灵魂桥使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他们释放的魂力吸走。
杨武岭喝道:“你是何人?”
“灵魂桥赋予你们的魂力可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
压制的压力消失,路双易越过人群,看到熟悉的面孔,如释重负。
他的出现意味墨颜白回来了。
“杨家主,这人会邪术,我们的魂力被他吸走了!”
“邪术……”浮生慢悠悠地将这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无知宵小,爷爷我今日就让你们涨涨见识。”
剃白符旋转方向一转,大量魂力喷涌而出,精准打在每一个人胸前。
灵魂桥使受到的反噬最重,齐齐吐血。
血红溅在绿地上,浮生见这一幕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司灵看见,不然她洁癖发作,定要让他把这里的草拔了,重新种一片。
前一刻还在咄咄逼人,转息间全部倒地,见过火拼大场面的保镖们都傻眼,这真的不是邪术吗?
路双易:“浮生,这些人中有两个七家家主,别下狠手。”
浮生桀骜不屑:“七家家主又如何,天王老子来了,我照打不误。况且主上吩咐过动静要大,不留下半条命,谁都不准走。”
“我们是灵魂桥使,你不能动我们!”
“对,灵魂桥使不能妄改人生,你不能对我们妄自下手!”
“呦,还记得是灵魂桥使呢,被人当枪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一群人为了世家给的一些蝇头小利忘记自己的使命,就算他今日不下狠手,这些人也不可能竖着离开魂山。
“你们对路双易动手时怎么不记得不能妄改人生?”
黄经瞿已一看局势不对,忙出来缓和,“阁下与我们是否有什么误会?我们无意与阁下为敌,还望阁下不要插手七家内部的事。”
杨武岭冷哼:“黄经瞿,你是个傻的吗?看不出来他和路双易是一伙的吗,还和他废话什么。你们这些灵魂桥使是吃干饭的吗?都给我上!”
浮生一符控住全部灵魂桥使,他们只见过灵魂桥主司灵有这样的能力,都不敢妄动,任杨武岭吼破嗓子,无人敢踏出一步。
先前气焰高,是因有杨、黄两个家主撑腰,照司灵近日对七家的态度,家主亲至,魂山总会给几分薄面,可面前这个看起来与司灵旗鼓相当的男人显然不好相与。
有人生出投诚的心思,默默让出一条路让路双易离开包围圈。
不过这条路很快被杨黄两家的手下堵上。
援兵已至,路双易镇定自若地与保护自己的保镖一起驻足悬崖尖,疑惑浮生说的话,听其意,墨主要和七家撕破脸皮,也是,为了建起防御大阵,司灵罕见地好说话,让出许多好处,七家从中获利不少,可偏偏有人不满足,安逸久了,小动作也变多了,比如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觊觎路家。
以往司灵处理叛徒都在四方桥上之书下,剔骨撕书,只有几个亲信在旁,外人不知其中真正的惨烈,在场的灵魂桥使都是耳闻,听闻时心有余悸,时间一长,都忘了曾经的心悸。
浮生为他们排的大戏便是好好加深这段记忆,他不是灵魂桥主,不能同司灵一样剔骨撕书,但收回不属于这些人的魂力,与浮生来说轻而易举,而且现在上面有求于主上,就算今日折几条命,上面也不能奈他何。
无尽梦那种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去了。
拾捌.
“天地无纵,剃白收魂,回!”
剃白符如魔毯一般飞离浮生的掌心,笼罩在灵魂桥使们的头上,不顾他们抗拒,体内魂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剃白符中。
吸完收工,当剃白符回到掌中,浮生略诧异,这批灵魂桥使实力不济啊,连一刻都撑不到。
“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们的气海中已无一丝魂力,无论曾经修为有多高,从现在起,都是连魂书都打不开的废物,怎么样,惊喜吗?还不快谢谢两位家主送给你们的这份机遇,若非他们安排今日截杀找你们做打手,你们还能暂时拥有这些微薄的魂力。”
出过裘伯横死之事后,大灵魂桥使都心照不宣地选择明哲保身,除了与司灵单线联络,鲜少露面人前,杨黄两家能收买的灵魂桥使都是净灵桥使。
“就这几个桥使的魂力,连剃白符的底都装不满,你们怎么敢的呀?问完,浮生记起异世那个爱搞事的短命鬼,“漏了一个无孔不入的晦气家伙。”
空白符篆符面一翻,漆黑符篆透着诡异气息,多看一眼,都像要被吸进去。
浮生和卓鸣鹤的梁子在墨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