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不知道。陈老师这么好，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陈老师了。”远远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

“我还没有和陈老师一起学习书法。”

李远之擦去远远眼角的泪水说：“远远，别怕。陈老师一定会平安的。”

半夜，妈妈回来了看见远远和远之在床上坐着，说：“怎么还没有睡？”

“妈，陈老师没事吧？”

“你们放心，陈老师已经送往大医院了。”

“嗯。”

两个人很久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远远总会想起陈老师，想起她说话时候温和的样子、想起她在讲台上讲课的样子、想起她在家里写书法的样子。

这天放学，远远和远之很快就回到了家里。

远远喘着气，问：“妈，陈老师回来了吗？”

“我已经问了。陈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远远听到后长呼了一口气，眼泪在回到房间后流了下来。

“还好、还好，陈老师没有事。”

陈老师回来后，远远和远之一起去看了她。

“陈老师。”

“远远和远之来了。”陈老师坐在院子里正晒太阳，见到他们笑着说。

远远走到陈老师面前，说：“老师，你没事了吧？”

“远远放心，老师没事了。”

远远笑了说：“老师你平安就好。”

李远之离开之后，远远变得越发地急。她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只是之前远之会在她急的时候说：“远远别急，我们慢慢来。”

她来找了陈老师。

“老师，我愿意学书法了。”

陈老师听见后笑了，说：“好好。”

远远就开始和陈老师学起了书法。陈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专门学习书法的，书法写得非常好。她一直想能够把自己学到的关于书法的知识传授下去。远远能够来学，她自是很高兴。

这一天远远在写书法，陈老师在旁边看着。

陈老师看见远远已经初步掌握了楷书的笔画，笑着说：“远远，当初为什么来找我学书法啊？”

“老师，我性子急。我想写书法磨练磨练我的性子。”

“远远是不是想远之了？”

远远写书法的笔顿住了。她摇了摇头说：“不想。”

陈老师看着远远的神情，突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继续写吧。你写得很好。”

远远继续写，却怎么写都不满意。

在远远上大学之前，她就已经把陈老师教的书法学得挺好了。这天远远写完一张书法后，陈老师笑了。

“远远，你写得已经很好了。”

“还是要向老师学习的。”

“老师，我过几天就要去上大学了，可能要好久才回来。等我回来了就来看你。”

“好。老师等你回来看我。远远是要去S市上大学吗？”

“嗯。”远远点了点头。

“远之也在那里啊。等你到了那里可以和远之联系联系，见一见面。”

远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师知道你是想见他的。想见他的话就去见他吧。”

“嗯。”

陈老师出现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教会了她很多，也陪伴了她很多。可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她喜欢又尊敬的陈老师了。

想到这里，她止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她整理好情绪，给远之打去了电话。

“喂，远之……”她突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边也是沉默。

许久，她才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悲伤，说：“陈老师走了。”

李远之愣了一下，走了……去了哪里。突然他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沉默了许久后说：“我尽快赶过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李远之挂断电话后和远远一样坐在凳子上无声地流泪。他们都不敢相信对他们来说那么重要的一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第二天李远之一早就到了小岛。他走进陈老师家里的时候，就看见了跪在遗像前的陈老师的丈夫和远远。他们就跪在那里，没有泪水。

李远之也在遗像前跪了下去，许久许久他们才起来。

李远之走得很匆忙。

他离开小岛的时候，远远并没有去送他。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陈老师后事办完之后，她的丈夫憔悴了很多。

远远看着这个老人就那样躺在陈老师之前经常躺的椅子上，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

远远想：他在想什么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