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腊八节过小年

第二天杀猪匠梁大爷一早就来了，春丫都还没醒，连的猪叫声春丫都没听见，寒冬腊月天气很冷，特别好睡，被窝里很暖和一点不想起床，春丫妈妈每天都要催春丫起床，一直说怕春丫把妹妹带懒了，等春丫起床，吃好早饭，春丫都没看到梁大爷和父亲的身影，春丫问妈妈，妈妈昨天你说我们家今天杀年猪，今天怎么没看到梁大爷？妈妈说，这都十点了，他们连猪都杀好了，饭菜我给你温在锅里，否则早冷了，你看看陈功，陈才两兄弟多能干，那不比陈功陈才，就比顺子和青青姐弟吧，她们和你年纪一样，人家妈妈煮饭她们就烧火，她妈妈把红薯米弄下锅，就出去干活了，等她们煮好饭就就站门口扯着嗓子高声大喊，妈妈，妈妈，回来吃早饭了，远方还飘来她妈妈回答的声音，说，听见啦知道了。一天你听不见就算了，她们天天这样喊我不信你听不见，跟他们好好学学，春丫说，陈功昨天早上现在才开始按猪呢，妈妈说人家陈功两兄弟起来得可早了，他们要临时搭灶，要提前做准备，我们今天用的是陈功搭好的灶，陈功家杀好猪了，那些就没用了，我们也不用准备，陈功家昨天忙连锅都没收回去，连锅都用的陈功家的，刚刚陈功才把锅收回去，正说着父亲就端了一盆猪内脏回来，梁大爷在后面扛了半边猪回来放桌上，父亲又出去扛另一半猪去了，梁大爷在家把猪肉砍成一小块的，丢旁边一个大木盆里，父亲把另一半猪扛回来就去挤猪大小肠里的猪屎去了，春丫这时吃好早饭了，就跟着父亲去看父亲清理猪屎去了，父亲放了一个粪桶在低处，大小肠猪肚就放在簸箕里，簸箕在一个台子上，那么长的大小肠，最好是不要弄破，破了猪屎漏出来就更难清理，父亲笨手笨脚的，一点点从肠子后方挤压到肠头的出口直到粪掉到台子下面的桶里，反反复复的重复着，直到挤干净，太麻烦了，春丫看了一会就回家给妈妈烧火去了，妈妈要招待梁大爷吃一顿好的，春丫烧火妹妹就在旁边闻着妈妈炒菜的香气，春丫觉得没有人能比妈妈的厨艺更好，香飘四溢小花馋，春丫闻了口水咽，小花垂涎三尺，口水都流出来了，妈妈看着春丫姐妹就好笑，妈妈夹了几块肉在碗里，等过了两分钟肉不烫了，妈妈就夹了两块肉，往两个孩子嘴里各塞了一块，妈妈说春丫去看看你爸爸洗好肠子没有，没洗好就吃好饭在洗，梁大爷把肉都砍好了，春丫噢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春丫看到父亲在翻小肠，大肠和猪肚都翻好了，梁大爷有个翻肠的铁棍，要把小肠头顶在铁棍头上，把肠子翻个面，把里面翻外面才能把肠里的废污洗干净，春丫看到父亲顶几次肠子都滑掉了，一点没陈才做事利落，春丫太小了，春丫心想我要是在大一点肯定一把把父亲拽后面，让他看看我的，真笨，春丫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你一个大人，连陈才都比不上，人家做事利落，你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妈妈让我叫你回去陪梁大爷喝酒，吃好饭把梁大爷送走在来翻肠。这一顿杀猪宴就我们家几个，有客人大人都比较矜持，两个孩子就是风卷残云，像似从来没吃过这人间美味一样，两嘴油汪汪的，小花吃好就去给晶晶炫耀去了，小花说，我今天吃肉肉了，我们家今天杀猪了，晶晶说哼我们家也要杀猪的，小花还有几天就三周岁了，晶晶又说，爸爸说我生日的时候杀猪。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最近这些天，附近各个小院都有杀年猪，每天都能听见远处传来猪的撕心裂肺咆叫声，在岁月的长河里，这种习俗当逐渐被人们淡忘，每逢临近春节时，那独特的氛围和节奏，却依然如诗如画。没过几天就腊八节了，妈妈熬了一锅腊八粥，春丫小花老远就闻到香喷喷的，春丫说，妈妈今天煮啥好吃的了，这么香，小花说香香，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是为我煮的，春丫说，呸，今天是腊八节，才不是为你煮的呢！小花都要哭了，妈妈说，今天是小花生日妈妈给你煮了两个蛋蛋哟！小花破涕为笑，高兴得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春丫说，妈妈我想看看什么样的饭叫腊八粥？妈妈说还没熟等会熟了就可以看了，妈妈又说，腊八粥就是用八种食材做的，所以才叫腊八粥，春丫说，哦！妈妈又说有肉，有米，有青菜，还有花生末要凑够八种，春丫点了点头拉着妹妹去外面玩了，等着妈妈的腊八粥上桌。转眼间小年又到了，农村叫二十四打洋尘，就是大扫除，上至屋顶，下至地面，也是迎接新年的象征，妈妈一早就起来了，春丫看到妈妈在院门口池塘边洗锅，妈妈把那么厚的锅底灰都铲掉了，把锅盖洗得亮闪闪的，洗好锅，妈妈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绑了竹叶枝，开始扫屋顶的蜘蛛网，最后扫地，扫院坝，小院里家家户户都在打扫卫生，之前能看到鸡屎鸭屎鹅屎，一整年估计就这段时间特别干净，尤其是腊月24这天，连门口堆的柴都显得无比的整齐有序。春丫和小花心潮澎湃，喜滋滋的，恨不得在院坝里打几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