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年猪了
春丫对小院里发生的事有很多不解,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雨的滴落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滴答的弹奏着悠扬的旋律,夜色中的雨,如细语般的动听,如同羽毛般从心尖划过,是那么的柔和,又那么的和谐,春丫就这么被催眠着,白日不明雨中意,只道雨至阻其行;入夜方知天有道,好似清涟洗风尘。春丫这一夜睡得特别沉,一觉睡到妈妈叫吃早饭,春丫都还没醒,妈妈叫了好几次春丫才起来,雨也早停了,春丫起来就听见了院外有人在吵架,听大婶和妈妈的交谈中,春丫得知,昨晚半夜里,芳芳家地里的红薯藤被人偷了很多,经芳芳妈妈调查,说是坡上张医生的老婆偷的,张医生小院就两户人家,张医生儿子叫张顺,大家都叫他顺子,另一家是顺子的伯伯,和顺子爸是亲弟兄,顺子有个堂姐叫张青青,顺子和春丫是同年出生的,顺子唐姐比顺子大一岁,以后他两都是春丫的小学同学,他们两户人家离我们小院很近,他们两户人家分的土地都挨着我们小院不远,听说一大早就干架了,春丫一也没听到,春丫的好奇心,起来就溜出小院看了,原来芳芳妈妈搬了一张板凳坐在院外土埂上,手上还端了一碗饭,边吃边骂,在抬头往上看,张医生老婆赵婶子,她还泡了一杯茶,弄来了一把藤椅还翘起来二郎腿漫不经心的样子,做出了陪你到底的架势,芳芳妈妈怒不可遏,春丫一听就知道已经吵了很久的架了,芳芳妈妈喉咙哑了,她声音很大,大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用暴跳如雷来形容都不为过,芳芳妈妈骂十句,赵婶子在漫不经心回一句,仿佛嘴里还吃着啥东西!妈妈说赵婶子像是在嗑瓜子,大婶说,坡上地里都是赵婶子种的南瓜,肯定是嗑瓜子,孙秀兰今天遇到一个狠的了,芳芳妈妈叫孙秀兰,春丫都吃中午饭了才没听到吵架声。在多年以后春丫想起芳芳妈妈和赵婶那场战火,春丫也受益匪浅,遇到事一定要冷静,越急越败得快,越气越伤自己。下午春丫溜到莹莹家找莹莹玩,这是星期日,莹莹说她要跳皮筋,莹莹把橡皮筋一头挂板凳上,一头让春丫套着,玩够了,莹莹说我带你去野炊,你把你家花生装出来,我出火和柴,春丫小也傻傻的,就回去偷了妈妈好多花生,山区柴火遍地都是,莹莹说,你去把旁边那些干树枝干树叶搂过来,前边还有笋壳叶,春丫说会不会把花生也烧燃火?在说妈妈说了不能玩火也不能玩水很危险的,莹莹说,那你家还有花生吗?春丫说,有呀!莹莹说,我妈妈没在家是拿不到东西的,春丫说,哦!莹莹又说,所以嘛!你家有可以回去吃,这个就给我吧?春丫说,那好吧!事过很多年。春丫想起,就觉得自己是个吃里扒外的孩子,那点花生虽不值钱,但春丫想起在地里劳作的那个瘦小身影,就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春丫妈妈三十多岁,一口牙就掉光了,有一次春丫见妈妈砍猪草,不小心一刀砍在手指上,很深很深都没出血,她还说,快去墙上看看有没有蜘蛛网,就是那种硬币大小的高密度厚网,看不见蜘蛛,蜘蛛是藏里面的,可能后世很多人没见过,春丫赶紧找了一个蜘蛛网撕下来,妈妈用蜘蛛网包手了,在事过很多年,春丫都不明白这个包伤口是好还是坏。大人望挣钱,小孩望过年,时间真快,妈妈在打鞋底,大婶在做浆糊,还搬了一张桌子在院中间,旁边有一个大碎布框,她就把碎布用浆糊一点点的拼在一起,拼满整个桌面,在一层层的拼,加厚,阳光撒在小院里无比的温暖,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妈妈有一块黑色的灯芯绒布料是做鞋面的,春丫看看妹妹和自己的鞋,春丫发现自家的鞋都是黑色的,春丫说妈妈晶晶穿的鞋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小白花,可好看了,大婶说,你妈妈给你做的鞋过年穿,你们姐妹可以出去晒宝了,是不是很开心呀!在过了些时日,父亲对妈妈说,王秀英家在杀年猪了,是不是我们也这两天把猪杀了?母亲说可以,让谁来杀?父亲说,就周家湾梁大爷吧,母亲说那好吧,你今天去说明天梁大爷才好来,说完父亲就出去了,王秀英是陈功的妈妈,春丫听了后就兴奋的出门了,去右边村头看陈功家杀年猪去了,春丫刚到村头就看到几个人在逮猪,一个人拉住两个耳朵,一个人拉尾巴,在朝一个长条石上按,那头猪的每一次厮叫,都伴随着一次次生命的终结,随后又来了两个人终于把一头大肥猪按到在石头上,杀猪匠拿着一把长长的杀猪刀,春丫才看到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股股献血从猪脖子上涌出来,成功赶快拿了一个大盆接血,春丫不认识那两个按猪的中年男人,听见陈功叫姨父,春丫才知道他们是陈功的亲戚,是陈功妈妈请他们来喝刨汤的。意思就是杀猪宴,旁边就是零时架的灶,陈才在烧火,锅里有一大锅水在沸腾,锅后方放了一大块烂席子,他们把猪就放席子上,猪嘴就差点泡锅里了,一位叔就用淋菜的瓜档,一瓜档一瓜档的沸水浇猪身上,瓜档就是水瓢的意思,把手特别长的那种,无数次反复浇沸水,陈才不断的烧火,浇到差不多了,杀猪匠有个专业刨猪毛的钢刮板,在猪背上刮一下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也可以说刨,刨不干净就在浇几瓜档沸水,就这样挨着刨,在把猪翻一面,继续浇在刨,就这样白花花的肥猪被他们刨得干干净净的。路边有两颗碗口那么大的树,间隔一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