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
石上,忍着疼主动跟了上去。绕过巨石,入眼的是一处侧掩住的隐蔽洞口,里面漆黑一片,洞口有许多根茎短的矮小植物。
“不过你们娲母偏心的很,把你们当亲生孩子看,不许妖灵魔三族以人为食,妖族灵族同意了娲母的要求,退居异界。有部分魔族也同意了她的要求,不过也有很多魔族没有答应。”淳于孤走在前,借着他手中微暗的光,万小晓看到这山洞里的石壁已经被打磨光滑,甚至还有颜色鲜艳的壁画,不过画中尽是一些恶鬼食人之类的内容,看得人直皱眉头。
“异界?”
“就是未开辟完全的混沌。”
万小晓接着问:“那你们之前说的黎灯花是什么,陈玄感又是谁?”
渚盱黎冷冷插嘴:“淳于孤,你会后悔的。”
万小晓在内心附和,淳于孤或许会后悔,但他现在肯定不会。
淳于孤没有理睬他,继续道:“黎灯花可以掩盖气息,魔气、妖气,都可以。至于陈玄感……我还是继续说那个故事吧。娲母就在浮黎氏的默许下,把众多魔族封印进了焚土。那里没什么食物,为了生存只能同族互食,所以我们拼了命也想从焚土出来。”
他们似乎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万小晓在进入山洞前便刻意踏在尖锐的砂石上,尽量留下鲜血以做记号,而渚盱黎也只以为她是没穿鞋袜娇生惯养磨破了所以才走了几步便伤痕累累,并未起疑。
万小晓好奇地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被关进去的?”
“忘了。”淳于孤停住了,停在挡住前路的石壁三五步的距离,“到了。”
他手中的油灯被一团紫黑雾气托起,稳稳停在半空,火焰猛地窜了个头,光亮大涨。万小晓这才看清,原来挡住他们的“石壁”并非石壁。
铺天盖地的光影对比,莹润的粉绿玉石弧线层出叠现,一面高不见顶、宽无边际,雕满异兽怪禽,形姿百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玉墙赫然直立在他们面前!
巡逻的驻兵将万小晓刻意留下的长发送到岑药面前,岑药将这团长发拾起打量,见尾端发根分明,疑窦丛生。
岑药问:“这是在哪发现的?”
驻兵回忆道:“离茵茵小姐帐篷隔了几尺的空地上。”
岑药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待她匆忙掀开肖茵茵住处的帘帐,火光照亮了万小晓空荡荡的被褥,冰冷的温度显示少女已离去多时,洒在营帐边角用来驱虫的药粉也有被剐蹭的痕迹,绣鞋却整整齐齐摆在一侧。
肖茵茵睡眼惺忪:“药姊姊……有什么事吗?”
岑药已然把各种不好的设想想了个遍,她来不及回答,只是大步朝崔时卿的营帐走去,一面又吩咐其他驻兵:“有贼人入侵,把人都叫醒。”
崔时卿此时刚合衣躺下,便见岑药面若寒霜大步走进来。
岑药道:“有人丢了。”
崔将军噌一下坐起来:“谁丢了?”
“救了茵茵的那个丫头。”岑药不安地来回踱步,“她鞋袜未动,被褥却凉了,不远处发现一团扯下来的头发。似乎是被人劫走的。”
崔时卿不敢置信,肖茵茵的住处设的位置相当中间,驻兵们也抵防西戎人再犯一刻钟一巡、一时辰一换,在这样森严的安排下竟然有人被掳走?
接着,岑药丢出了一个更让人不安的推论:“我怀疑把人带走的不是人。”
崔时卿道:“不可能,我听陈殿主他们说了,如果那些魔族近身,他们定然会有所察觉。”
岑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同时她也因为万小晓失踪一事感到不安:“那你说还有什么人能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
崔时卿犹豫片刻:“照我看,丢了就丢了,只要不是你妹妹丢了,就是丢几个又如何?”
这话就像一根引线,岑药就是那被引爆的火药桶,她额上青筋跳动,怒不可遏抽出腰间宝刀劈砍在崔时卿身后的矮榻之上。
刀势毫无收敛,擦着崔将军的背狠狠劈进了矮榻里,她也不把刀拔回去,只是冷眼瞧着崔时卿:“那就不打扰将军了,将军睡吧。”
说完,气势汹汹转身出去了。
崔时卿脸吓得发白,他朝后瞥了两眼,身后刀光泛着寒意。
“这……这叫人怎么睡?”
那边崔将军嘟囔着起身穿衣,岑药风风火火走到陈玄感休息的帐篷外,大声询问:“不知陈殿主休息了吗?末将岑药有事想请教陈殿主。”
帐中,正在打坐冥想的陈玄感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