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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部的人相割裂得令人心口发寒，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异变，失去为人的身份。

布耶尔伸手去触摸那些横贯腹部的鳞片，确认了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类似于彩绘一般的纹路，唯一不同的是，虽触碰不到，却逼真异常，甚至在光源下，泛着一种类似玉石的反光。

“……”

布耶尔手指顺着鳞片向下划过，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过多的巧合寓意着某种必然，熟悉的气息一直在冲刷着她的理智，还有太多的疑问在内心盘绕，此时此刻，复杂的情绪化作荆棘，缠缚在她的心上，令她难得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

经历短暂的震悚后，道格拉斯回过了神，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看到那些鳞片的那一刻，不知怎的，他竟觉得自己与此刻似人非人的女人达成了共感——细长的腹鳞生长在腰腹之下，随着呼吸片片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真实得仿若曾有一段身为蛇类的岁月，而今蜕鳞而生，披着人类的皮囊苟活于世。

难道，他……原来就是一条蛇？

不，不对，道格拉斯用力摇了摇头，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而注视着那抹在昏暗环境下依旧瞩目的银白色身影，理智逐渐回笼，他发现布耶尔似乎并未受到蛇鳞的影响，但他见怪不怪，因为他已对她的能力产生了十足的信任，只是强自安定内心，等待布耶尔的结论。

“没想到这种污染会是这样的表现，它……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布耶尔斟酌着，她站起身，看向双瞳有些涣散的身边人：“我的故乡有一种名为「魔鳞病」的精神疾病，它会感染被超出认知承受极限的知识污染的人类，使他们的身上长出黑色的鳞片，到最后，甚至会波及整个文明。”

“但，还无法下定论，是异是同，我们还是得先找到污染源再看。”

道格拉斯深呼吸一口气，他定了定神，重新背起仲裁官：“好、那就……继续前进吧。”

布耶尔注视着道格拉斯和仲裁官重叠的背影，脑海中闪过数道灵光，在被青年注意到之前，快步跟上，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