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喑啼风雨晦(十)
无虞了。”
萧云淮轻轻颔首,二人坐在一块弈棋,凌秋还候在一旁。
“那赵家公子不过是凤阳城数一数二的富户,商户出身,以经营客栈酒楼为主,家大业大,在凤阳跟元安都有产业,其八岁时父亲病故,由其母亲独自抚育长大,孤儿寡母支撑着整个赵家,为人形端表正,玲珑周到,是个难得的温谦君子。常年居于凤阳,在元安除了生意,并无别的什么牵涉,如鸢与之相交,倒是不错。”
在今日之前,如鸢此前刚到时便同他们提及了凤阳的朋友,萧云淮不知她所说的凤阳朋友会不会是湛王的人,便早派凌秋去查了查,倒也没什么问题。
“嚯!你查得倒实在仔细,连人家八岁时父亲病故,孤儿寡母支撑家业都查出来了,你是叫凌秋趴在人家房顶上掀了瓦查出来的吧?”
楚逸之仰过头,查探情报这种事凌秋向来都是萧云淮身边的一把好手。
凌秋瞪了瞪眼,两靥泛起一阵微红,毕竟他年纪轻轻,却被楚逸之说趴在人家房顶上,但又不好反驳,毕竟正被他说中。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院墙外倏忽一道人影至。
几人抬首瞧去,果然是贺青的身影,萧云淮昨日便同他递了信,让他今夜前来,有要事商谈。
贺青来时是隐蔽地走的侧门,一路轻车熟路地过来,却并未见到期望中的人影。
差一步踏进露华园,他仍东张西望,迎过来后张口便道:“那妖物呢?今日好容易来一趟,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萧云淮迎他坐下,“妖物跟小宫女在一起,还在街上闲逛。”
“啊?不在?”
贺青着实有些失望,妖物都来元安好些天了,他却连面都还没见着,每日护卫宫防忙得头脚倒悬,因他身份的敏感,素日里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跑到淮王府来,扫了扫,便朝身旁的凌秋投去羡慕的眼神。
既是萧云淮身边的得力干将,第一时间便见过了妖物,素日又不必似他这般拘在宫中,潇洒自在。
凌秋又再愣眼。
“这般想见他,今日叫你来便是为着这桩事。”
楚逸之接过话,开口便入正题。
贺青顿时敛了眉梢,萧云淮道:“我们想探一探那人的身手。”
贺青神色一凛,顿时会意:“意思是让我出手?”
萧云淮点点头,“他如今既已来了元安,我们自然该赶在萧云澂之前试一试他的底细,此前我曾假借切磋之意探过小宫女的口风,她只道那妖物身手卓绝,轻易不肯出手,借此打消掉我的念头,想必妖物的身手她也是知道些什么。而今萧云澂离他只一步之遥,我们唯有知晓他到底有何能耐,方能应对。”
贺青恍然,但又顿了顿:“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当年那妖物可凭一己之力力退十万大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怕是泼天的本事。我这天枢第一高手都不敢说能以一己之力退十万大军,眼下试探他,是否太过冒进?”
贺青所言,也是萧云淮这段时间没有贸然出手的原因,只道:“此番试探只是为了摸一摸妖物的底,这些日我观他为人行事与常人一般无二,没有半点妖异的地方,想必他没有半点想显露自己身份的意思,应当不至于将自己一身滔天的本事用在一场小小的试探上。”
“既如此,倒也行。”
贺青微地颔首,神情肃敛:“那要怎么做?”
楚逸之接过话:“此事我先前与玉郎已经商议过了,多寻几个身手好的,同他演武切磋切磋,不过他心思难测,此事需得做得顺其自然,不可刻意,免得惹他怀疑。”
“你的意思是......”
楚逸之又细道:“之前我替玉郎去七绝山查了查湛王身边的一个老道,从他那里得来了几页记载铸兵炼器的丘郎古文,我二人揣测萧云澂恐怕是想寻找能够挟制妖物的东西,不过这种上古的文字早已失传,如今急需找一个人来破解其中的意思,才能知道湛王凭着这些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丘郎古文?”
贺青一脸迷惑,怎么话头转得这么快,但还是接道:“你说的可是那夹在苏夷跟极寒之地之间的丘郎小国?”
楚逸之点点头,贺青却愈发疑惑:“那个国家只是个弹丸小国,与世无争,千百年来都是在苏夷跟极寒之地的夹缝中求生存,百年前因有一年极寒之地异常寒冷,猎物极度缺乏跟气候实在恶劣,便举国覆灭了,如今又有何人能解?这试探那妖物又有何关联?”
他实在闹不懂二人什么意思,萧云淮同他释道:“百年前丘郎国的确是覆灭了,但当时有少许体格额外健壮的丘郎人抗住了极寒的气候,为求生存,越过冰川从燕阙关一路入了天枢,随后便在天枢扎了根。不过这些人都十分分散,百年过去,如今大概散落在天枢各处,倘若能找到其中一个,或许就能解出那几页丘郎古文。”
贺青顿了顿,茫茫人海,要去寻一个丘郎人是何其的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