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
面的,你宋弋清可谓是独一个。”
一到殿外,凛凛寒风刺骨逼人,青阳不同上岐和墨澹,青阳本就严寒,加上最近几日天气急转直下,还未到亥月,已有入冬之气。
茫茫夜空,月明星稀,一层水雾之气笼罩在上空,整座王府丹楹刻桷,富丽堂皇得还真有点当年皇宫的景象。
宋弋清满含伤感的掠了一眼美景之色:“不是。”
从她一脚踏入青阳这片土地开始,她的脑海中,闪过的往日时光都没停过。
敢与晏无烬对峙的,可并非她一人。
一群人跟在她身后,都准备回房洗洗睡下了,毕竟这些日子真算操劳。
戚明轩抱剑走得有些随性:“想不到这永宁王这般玉树临风,我还以为他是位七老八十的古稀老头呢。”
“他居然能跟你一样,三百年容颜未改,长泽仙君都做不到如此。”
手肘一阵钝痛,暗离的武力攻击让戚明轩叫唤出声儿,在瞧见暗离的挤眉弄眼时才领悟。
似乎又不小心戳到了宋弋清的痛处。他这嘴呀!
宋弋清搓了搓手,周身直打寒颤,徐子澜要不是想着在这儿脱衣有伤风化,当即就能将衣裳扒下来套宋弋清身上,给人裹成一个球。
该随身携带那只小狐狸的。
“听说过回光返照吗?”
暗离:“回光返照?”
女人一把挤过碍地儿的戚明轩,搂上了宋弋清的手,瞳孔微滞,惊叹细语:“你是说……永宁王要宾天了?”
“他看着不挺轩昂气宇的吗?一丝老去的征兆都没有。”
戚明轩也是将信将疑,抓着他的胳膊双目入神:“永宁王看着比长泽仙君还年轻,不像是要大去之人。”
这话说徐子澜心坎儿里了,永宁王瞧着确实是精神矍铄,要说他将命不久矣,倒是看不太出。
一群人七拐八拐,走了小半刻还没到,风倒是吹了不少。
徐子澜也换了个位置,到了宋弋清左侧。
宋弋清:“书祈珒再怎么也是正道嫡系弟子,晏无烬一个野路子出生,修的都是些旁门左道,能活三百年全靠那些稀世珍药吊着,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能活三百年?”
两相对比之下,徐子澜平白从宋弋清那话中品出了对长泽仙君的夸赞。
还挺少见,毕竟宋弋清向来对长泽仙君没什么好话。
戚明轩一想到这样一位百年枭帝将在不久之后陨落,还挺伤神黯淡的。
可眼下饥肠辘辘,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肚子吧吧。
“你们先回去,我去庖屋捞点东西垫肚子。”
暗离佯装嫌恶的白了一眼戚明轩:“小心些,被人逮到说你上岐的人惯会偷鸡摸狗。”
下一刹那:“行了,我同你一起去。”
宋弋清:“芙蓉糕,烧鹅,拌鸡丝,红煨牛肉,蘑菇煨鸡……”
宋弋清一口气念了十几个菜,听得暗离和戚明轩是一愣一愣的,傻眼了。
徐子澜:“再来一份莲子粥。”
戚明轩眨着他那双本就目呆钝拙的琥珀眼珠:“不是,我俩是去偷东西,你俩搁这儿点菜呢?”
“你俩属猪的吧,一顿能吃这么多?”
再一次觉得自个儿被欺负是晏无邪撅了撅嘴,任劳任怨:“我去外面酒楼看看。”
言罢,轻功越上房檐,两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半时分,落雪阁来了一位旧人,也不算旧人。
晏无烬坐到宋弋清面前,目光从她的额发至眉眼,再到小巧的鼻尖,诱人的绛唇,乃至肩臂指尖,绸缪含情,情丝百转。
“清瘦了些,今日怎么不多吃点?不合胃口?”
宋弋清真想一句‘看着你倒胃口’给他噎回去。
女子身上的霜雪之气极重,清冷的面色明显对他不待见,尽力渺视他的存在,只专心逗弄她的狐狸。
人不理会,晏无烬也自说自话,不嗔不脑,早已丧失了他贵为一国君王的威严狠绝,不苟言笑的朗貌中是袭人的浓稠迷情。
“无邪说你要来青阳的时候,我起先还以为只是模样相似之人,想着你那时该在泽屿,没曾想最后还当真是你。”
一黑一白的色彩搭配,在月下极具冲击性,也注定了,两人注定融不到一块儿。
晏无烬见人总是不动声色的瑟缩,给宋弋清沏了一杯热茶,杯盏上还冒着腾腾热气。
宋弋清如冰雕一样立在那儿,音色都泛凉,让人憋不住心疼:“我跟书祈珒也没牵扯。”
这个也字,她囊括了晏无烬。
晏无烬扯挂脸上的笑有些特意讨好:“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