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
暗离自觉自己一介民妇,并不懂这些礼数,而且她可是万分尊贵的魔人,与戚明轩相觑而视,皆是是看对方的意思。
暗离:拜不拜?
戚明轩:宋弋清不动我也不动,主打的就是一个大胆无畏。
宋弋清稳坐如山,直勾勾盯着面前不知哪盘儿菜,像是眼馋垂涎,还探出舌尖舔舐了下樱粉的红唇,眼冒星光。
小馋猫。
宋弋清不做理会,并未将那吵闹的二人放在眼里,反倒是动筷了。
晏无昇朝着人而去,最后停留在宋弋清桌前。
人一直垂着头,晏无昇看不太清脸,转身冲那个他一贯不待见的晏无邪问话:“九弟这是出去一趟,觅得良人?”
“二哥也为九弟道喜,只是这姬妾这般不知礼数,日后可得好生教导。”
晏无邪:你看我敢吗?
同侧的徐子澜眉目一嗔:“她不是姬妾。”
似怨似怒,起身草草拜了个礼又坐下,不过是坐到了宋弋清席上。
看得太子二人一傻一愣。
这是……被拂了脸面?给他甩脸子?晏无邪哪儿找来这么一群不知死活的人?
笑话,皇城之上,皇室为尊,就算是修仙道人,也没这群人这般肆意大胆。
晏无眣作为太子幕僚,自是事事都要插上几句嘴,以显现太子的权威,指着一群人怒吼:“大胆,竟敢藐视我青阳!”
晏无眣转身向晏无邪吹鼻子瞪眼:“九弟既教不好下人,那便由太子殿下代为惩戒。”
早在晏无昇开口之后,另一侧的轻尘便已然起身,提剑而来。
只是未到拔剑之时……
“这是要惩戒谁?”
说话之人来自殿外,声色凌利慵倦,又有着滚滚汹涌骇浪的气势。
从殿外走来的男子清俊疏朗,一身绿锦衣玉带勾墨,有几分翩翩公子的矜贵之气,但并不文弱。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数尺长的黑影拖在地上,步步逼近,黑金暗袍被他穿得杀气十足。
在见到来人时,晏无昇和晏无眣二人同样惶恐,相视一望后极为恭顺的佝偻此前还挺拔直立的腰板,唤了一声‘永宁王’。
晏无邪也尊崇礼数。
徐子澜坐在宋弋清身侧,注视着来人。
传闻中的永宁王属实非同凡响。
察觉永宁王那‘不怀好意’的幽深眸子盯着宋弋清,徐子澜当即一改呆容,露出伪装的桀性。
披着狼皮的小羊羔。
四目相对,徐子澜心中所想就是不喜欢。
晏无昇虽贵为太子,但也算是昏庸纨绔,只是母妃家中得势,才被推崇而上位的,对这位阴晴不定的永宁王,比待他父皇还忌惮。
却见永宁王走至他身旁,晏无昇耸着个鹌鹑头偷瞄了一眼,然后立刻知趣的往一旁挪动笨重的身体。
“一路可好?”
晏无烬目光如炬的盯着那个连侧脸都未给他的女子,居高临下,他瞧着少许的轮廓,就知宋弋清还是当年那副不染尘埃的清新脱俗模样,惊为仙人。
但容貌棱角间削尖了不少,整个人坐在他面前姌袅矜贵。
宋弋清撂筷:“还好。”
身旁两位站桩相视一惑,缩头缩脑不敢动,偷瞧一眼女人,人压根没给永宁王一个眼色。
阔别三百年,晏无烬心中有无数的情愫压抑克制,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但仅仅两个字,便让他心中死寂的枯枝烂叶生根发芽。
“先用膳吧。”
“饱了。”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戚明轩的眼珠子动来动去,在思索等下有没有一种可能,永宁王会把他们都砍了?
这倒是没可能,只见晏无烬盯着宋弋清那才吃了两口的席盘,浓黑的剑眉一紧,不怒自威。
“你们用吧,我们不饿,走。”要多寡淡有多薄情。
直等宋弋清起身后,徐子澜才蒙头转向察觉人是在叫自己。
当下,晏无烬君王肃杀凛然之气压抑不住,直冲那个样貌普通的男子。
徐子澜感受着晏无烬的虎视眈眈,晏无烬对他有深厚的恨意,他也不甘示弱,直视得凌冽。
宋弋清与晏无烬擦身而过时,才看清今夜第一眼,是他心心念念、日日描眉画眼之人。
但稍瞬即逝,女人毫不留情的从他身旁走过,眼底光晕冷淡。
晏无烬一来,宋弋清一走,一场不大愉快的晚宴彻底破裂,轻尘他们自是追谁宋弋清的。
戚明轩虽惦记着那一桌令他垂涎欲滴的吃食,但起身后又是毫不留恋,带着剑就冲着人而去。
只等到了殿外,几人才又吵闹起来,无拘无束的大声喧哗。
戚明轩敬佩不已:“全天下敢扫永宁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