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袋子,她来了
宁姝窈蹲在假山后头,把丢掉的荷叶捡起来挡脸,好在天色尚早,若是晚上,定然会更冷,她吹了半天冷风,已经有些鼻塞了。
她抱着身子打着哆嗦,神志已经有些不大清明。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声音,宁姝窈精神一震,竖着耳朵仔细听,容青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宁姝窈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她登时踮着脚手作喇叭状:“我在这儿。”
粗嘎的嗓音吸引了主仆二人的注意,随行的卫世子松了口气,裴湛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往假山后面去,假山后一角衣裙露了出来,他话涌至嘴边却在见到宁姝窈的那一刻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别过来。”裴湛的呵斥叫容青和卫世子止步不前。
宁姝窈啪嗒啪嗒地掉眼泪,雪茶给她贴的假脸已经掉了,濡湿的发丝沾在她雪白惊艳的脸蛋上,瞧着楚楚可怜不说,还格外……勾人。
尤其是身上的衣裳,全都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她身段儿纤弱婀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裴湛僵硬的移开视线,斥责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卫世子和容青对视一眼,明白了这是不便见人。
“不若我去叫嬷嬷和婢女来罢。”卫世子主动递台阶下。
下一瞬宁姝窈却小跑着扑进了裴湛的怀中,她真的快吓死了,天快黑了,还总是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宁姝窈呜咽一声控诉:“你怎么才过来。”
外头的卫世子歇了语声。
裴湛僵硬的一动不动,垂在一侧的手紧了紧,好半响他微冷的声音才传出。
“不必,帮我向世伯和婶母请辞,我先带她离开。”裴湛把人推开,下一瞬却从宁姝窈的袖中噼里啪啦的掉出许多浸了水的鲜花饼。
裴湛:……
卫世子看着滚在自己脚边的鲜花饼,讪讪:“看来令妹格外喜欢府上的点心,不如打包些带走?”
裴湛黑着脸咬牙切齿,随即双手稳健的穿过宁姝窈的膝下,把人悬空抱在了怀中,在卫世子和容青吃瓜的眼神中抱着往侧门而去。
宁姝窈被抱在怀中,脸颊拼命往热源拱去,裴湛烦躁道:“别动。”
怀中的扭动停止了,裴湛带着人上了马车,利索的想放在一旁。
可宁姝窈却死死扒着他不放开,大约是太冷了,一直在打哆嗦,小脸煞白煞白的,马车里的炭盆还烧着,她却浑身冰冷,不敢相信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裴湛只得暂时、勉强、被迫的抱着她。
宁姝窈虽反应慢,但知道告状。
“二郎。”细弱的含着哭腔的声音硬控了裴湛,加上她的手臂不安分的抱紧了裴湛劲瘦的腰身,他绷着脸:“叫我做甚,我不是说了让你呆在原地,你乱跑什么,嫌死的太慢?”
宁姝窈嘴角下撇,冻太久了,她觉得脑袋又疼又涨,抽抽噎噎的倒豆子一般控诉她是怎么被恶作剧的,她说的差点没撅过气去,语序混乱,裴湛半天也没听明白。
“阿湫~”
宁姝窈捂着鼻子打了个小喷嚏,自觉的寻了个温暖的地方,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裹紧了他的大氅,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湛捂着青筋跳动的额头,早知会生事便不带她来了。
宁姝窈被带回了竹珍堂,雪茶和竹苓裴湛抱着宁姝窈的样子起先还震惊不已,但一摸宁姝窈的脑袋,都吓了一跳,赶紧叫人烧热水的烧热水,准备衣裳的备衣裳。
黎叔见裴湛身上都湿了,便说:“主子,老奴伺候您换身衣裳罢。”
裴湛垮着脸嗯了一声,恰好容青回来了,他已经和卫世子查清了今日的事,裴湛在屏风后换衣裳,他躬身禀报。
“事情就是如此,小娘子也是单纯,被孙家娘子哄骗才导致如此,且薛娘子一直仰慕您,据四司六局的人说当时似乎是宁小娘子触怒了薛娘子,才被孙娘子以讨好薛娘子而教训。”
裴湛扣着腕间的扣子,徐徐踱步而出:“她如何触怒的?”
容青回忆了一下那台盘司的人的话,吞吞吐吐:“孙娘子警告小娘子离大人远些,说只有薛娘子和大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娘子表现出了激烈的反对,这才触怒了薛娘子。”
原本裴湛原本神色不高兴,在听到这句话后愣了愣。
黎叔在一旁惊喜感叹:“大人当时都未在旁边,可见小娘子对大人旧情难忘。”
裴湛轻轻一嗤:“你所言是真的?”
“千真万确。”得到容青肯定的回答后,裴湛一时有些无言,他坐在椅子上,昏暗的天色透过窗纸,夕阳落在他骨相分明的俊脸上,那双瞳仁映射出璀璨的光华。
“你信?还是你信?”裴湛抬了抬下颌先问容青,后问黎叔,二人面面相觑,先前他们并未接触过宁姝窈,故而分辨不清。
但裴湛既如此说了,二人均摇头:“不信。”
“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