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医馆里的显眼包

姑娘们总有很多话说，青儿吃过饭，大家都回房，丫鬟们继续聊天绣花，荣湛则手托下巴听着青儿的滔滔不绝。

青儿讲了荣湛美男计的失败，讲了误进女厕的尴尬，讲了和缨子蒸药材的空档，吃了锅里煮的黑豆后，俩人一步一放屁，还都嫌对方的屁臭的掰扯。

青儿说得累了，让荣湛说，荣湛只是摇头，被困于方寸之地，的确没什么可说的。青儿索性把从医馆学到的东西也跟荣湛说了个遍，直到夜里躺床上，嗓子干痒才发现话说的真的多了。

黑暗中，荣湛打破了宁静。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每天吃喝玩乐无忧无虑，只是见母亲忧愁不理解，大一些，母亲将这担忧传给了我，我也开始忧心，直到遇到你，我才又有了小时候的感觉。”

依旧安静。

“青儿你还在听吗？”

青儿没有回应，见青儿睡着，荣湛接着说：“等你学成以后，有了医术傍身，就离开吧。”

荣湛想让青儿离开，不想连累她，可又怕青儿真的离开，只能侥幸在青儿睡着时说，青儿有没听见，全看自己的运气了。

一天的奔波劳累，青儿在俩人刚开始沉默的片刻间已挟魂入梦，荣湛的话，她一句也未捕捉到，这不知算是荣湛的幸运，还是青儿的命。

次日一早青儿要走了，由于府里的马车隔三天才有，荣湛让侍卫安排。

随侍卫出来后，青儿不想麻烦，之前做马车时见过有给府里送菜的驴车也是往市集方向回的，就让侍卫帮着说说，还好那驴车还没走，就捎着青儿，青儿觉得比坐马车还舒服些呢，至少东张西望时眼里有风景。

青儿坐上瘾了，跟驾车的大叔聊过后得知他每天都会去刺史府送菜，遂跟大叔商量下次想回的话就搭大叔的送菜车，一次四文钱，反正顺路，大叔欣然同意。

天空放晴，也没风，倒也不那么冷了，驴车在市集外就要拐弯，青儿下车走了一段，竟还出汗了，想起荣湛说的想青儿的风终于被收到了，青儿只觉昨天的风竟像是荣湛专门求来叫自己回去的。

等到再出现在医馆前堂时，青儿才发现有多尴尬，穿着荣湛的这身锦缎华服跟整个医馆的粗衣素衫显得格格不入，整个就一显眼包，虽然跟陈大夫夫妇解释过了，可进来的人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注视在青儿身上，青儿只觉浑身不自在，到午后人一多更是觉得别扭，就去找缨子，让她去前堂帮忙，承诺后面的活儿自己全包了。

缨子正在嗑瓜子，听青儿说完后，斜睨了一眼说：“是我傻，还是你彪，你看这后院有活吗？咋，想白吃白喝白住啊？”

自从入冬以来，药材的炮制就停下了，毕竟天气不好也不适宜晾晒，缨子就开始了自己的躺平日子，吃吃点心，磕嗑瓜子，看看话本子，只用一日三餐按时做饭就行，青儿感觉缨子的瓜子脸都变圆了。

“缨子姐你看，我这衣服是穿我兄长的，就是上次来看我的那个，其实他不是我正儿八经的兄长，只是之前我碰巧救过他，他认我当弟弟，我那位兄长家里富裕，可我家境贫寒啊，实在撑不起这么好的衣服，我往那前堂一站，实在扎眼。”

缨子绕着青儿打量了一圈，不住咋舌。然后拉青儿坐下，还顺势给了一把瓜子。

“那你跟我说实话，你那位兄长有没娶妻？”缨子说。

“缨子姐，这我还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青儿故作为难状。

“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算了，算了，等下次我自己问。”缨子说完就往前堂走，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对青儿说：“做饭会吧，别忘了做饭。”

青儿在后院也没闲着，把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看时候不早了，赶紧择菜准备做饭，刚择一半就见缨子气鼓鼓的跑回来。

“这不对，那不行，我不干行了吧。”

青儿也不敢上去问，自认为嘴上功夫厉害的她在缨子面前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饭好后，天也完全黑了，前堂一般天色稍暗就会上门板，这会儿应该是在收拾盘点，见陈大夫夫妻俩迟迟没过来，青儿想着帮忙收拾会快些，不料刚靠近就听见了陈夫人的唠叨。

“想让她有点医术，至少饿不死，方子都懒得背，一心只想着嫁给富家公子，丫鬟婆子伺候着坐吃等死，那富家公子哪是那么好嫁的。”

“少让她看那些话本子。”陈大夫说。

青儿知道这是人家里的私密事，必不想为外人知道，就赶紧回到厨房，权当没来过。

次日缨子是怎么都不肯再去前面了，青儿只能硬着头皮呆在前堂，倒是有几个大婶大娘向陈夫人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公子，青儿诧异自己之前一直就在前堂，怎没人注意，果然人靠衣装。

许是被缨子气的，陈夫人总是不自觉的嘟囔几句，人少时，干脆让青儿称药，自己在一边生起闷气来。从陈夫人的嘟囔中，青儿大概知道了。

大乾朝虽大夫大都是